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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两点。
过云从与表哥邢杰超、舅妈廖美芬一起来到苏城。她本意想独自前来,但是廖美芬坚持陪同。
廖美芬给的理由充分,如今女生独自乘火车不安全,何况返程回到沪城预计夜间九点多,更需要人结伴回家。
另外,过家那些家伙不是善茬,不能搞孤军奋战。刑洋之前在莫斯科逗留太久不好再请假,就有了邢杰超代父出战。
过云从没在小事上固执,接受了刑家的善意,一起敲响过老爷子的家门。开门见山说出要把过峰与刑海葬在沪城,丧事不容过家插手。
过老爷子住在过岳家隔壁那栋楼。
今天,除了过岚的女儿杨玲在帝都上学,其他八个人都到齐了。
眼前的情况却和廖美芬设想中大不相同。
她以为提出将过峰夫妇落葬沪城公墓会遭遇反对,过家势必会狠狠嘲讽。但现场过家人都很安静,暂时没一个人说不好。
怎么回事?
廖美芬满头雾水,她以为过家人会插手丧事。
比如过云从的爷爷想要索取养老费,大伯过岳有染指丧葬费的想法,还有姑姑过岚说不好跟着分一杯羹,但今天竟然一个个都像是鹌鹑缩着了?
“说到底,你爸是过家人,他的丧事不能只听你的安排。”
过老爷子终于开口打破沉默,刚要语气强硬地放狠话,但四天以来的噩梦让他又把狠话咽了回去。
是的,过老爷子也是一脸的精神不济。
他也做了四个晚上的噩梦,梦里被小儿子与儿媳的鬼魂缠身,被逼问为什么要侵占他们的房子,而后被折磨得不轻。
过老爷子昨天偷偷去寺庙,但压根没有用,晚上继续做着噩梦。
当下,他强撑着没有露出内心恐惧,继续说,“把你爸妈葬在沪城,总是有点不合祖宗习俗。”
过云从闻言,语气非常和善地接话。“我懂,我知道爷爷想要爸爸叶落归根。您想要爸爸入土为安,希望游子能常回老家看看。您的这种期盼,我非常懂。”
你懂个屁!
谁要让过峰和刑海常回家看看?!
过家八个人听了这话,其中五个都脸色煞白,却又不能明着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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