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实上,点头只是他们觉得楚燃说的很对,至于说他们自己会不会——
那该不会的地方当然还是不会的。
可惜楚燃明白的有点晚,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讲完了全部的选择填空,连同第一道大题的数列也讲了一半。
也是凑巧,他讲到其中一步的时候,忽然想起前面错的最多的那道选择题也可以用这种方法来解,于是捎带着又把逻辑顺了顺,讲完之后随口点了第二排一位眼神中隐隐还带着些懵懂的同学问。
“怎么样,我这么说能理解吗?前面那道题用我之前讲的方法会更简单,不过那属于特例,这个类型的题目的常规解题思路应该还是要像这样做一下变形,之后思路就顺下来了,变形这步你现在会了吗?”
“啊?呃……这个,会,会了吧。”
对方一脸的惊慌失措,看那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楚燃是架了把刀在他脖子上。
有道是学渣的心虚千篇一律。
在对方说出“会了吧”这三个字的时候,神态和语气都完美地重合上楚燃记忆中的某些场景,瞬间触发了他的“辅导楚然式ptsd”。
楚燃挑了挑眉毛,想也不想地追问。
“别给我来“会了吧”,你到底会了没有?”
出于某种惯性,他的语气变得稍微不那么柔和了一点。
声音倒是不高,表情也很正常——正常地流露出一股在其他人看来谜之神似教导主任的气场。
话音未落,被点到的那位同学,最后一排的楚然,以及楚然旁边的江淮渚齐齐打了个哆嗦。
几乎同一时间,下头转笔的放下笔,说小话的闭上嘴,玩手机的把手机塞进抽屉,整个教室瞬间进入到一片鸦雀无声,针落可闻的寂静之中。
底下整整四十双眼睛一眨不眨,无一例外地用一种熟悉的“乖巧无辜且迷茫”的眼神看着楚燃。
并坚定地保持着沉默。
楚燃:“……”
很好,他明白了,合着就没一个听懂的是吗?
所以这十多分钟他是在这儿讲了个寂寞?
楚燃深吸口气,努力克制了一下情绪。他不自觉地挑了挑眉毛,刚要开口,就被见势不妙的楚然打断了。
“我懂我懂!这个变形它,它应该是……”
抢在楚燃“发火”之前,小姑娘快速地把解题思路说了一遍,虽然中间夹杂着一部分明显是自己编出来的解释,但总归大面上的方向还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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