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我最喜欢的一处风景,许多年了。尤其是在秋季,湖的对岸有一片枫林,枫叶火红的颜色会映到湖里,连绵数里,十分美妙。”
——“若有机会,明年……”
脑海中冷不丁晃过一片火红,祝暄身子一僵,仿佛又看到那抹月白色的身影站在跟前。
匕首,他的胸口插着一把匕首!
那匕首上的花纹她再熟悉不过——
“姑娘。”耳边冷不丁响起茗喜的声音,祝暄一个激灵,睁开了眼。
眼看她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茗喜忍不住心疼,拿着帕子替她擦着额角:“姑娘怕是又魇着了,出了这么些汗。”
祝暄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努力平复下剧烈的心跳。
“我没事。”
“姑娘,不如明日去城南的安芸寺一趟吧,听说那里求的符很灵。姑娘去拜拜佛祖跟菩萨,驱一驱邪祟,说不定就能睡个安稳觉了。”
“安芸寺?”祝暄皱眉,“阿爹的遗物是不是还在那儿?”
当年祝振元战死沙场,从边境千里迢迢送回来的只有一坛子骨灰和一把匕首,那匕首是祝暄亲自找铁匠给铸的,里面熔了一张她从安芸寺求的平安符。
因着这张平安符,她让父亲贴身带着这把匕首。
在被当做遗物送回来后,众人都说这匕首上过战场又从火堆中存留下来,是大凶之物,不应放在府中。
祝暄便将其送去了安芸寺以佛气渡之,如今三年孝期已过,那匕首也应当可以拿回来了。
“是,”茗喜点头,“姑娘要去将那把匕首取回来么?”
祝暄没回答,只说明日要去一趟。
“好,明儿一早奴便去安排。”
*
翌日清晨,祝暄迟迟才从睡梦中醒来。
大抵是因着茗喜昨晚及时将她从噩梦中叫醒,这才难得地睡了个好觉。
将军府的马车朝安芸寺而去,一路上祝暄坐在车里听着街上的热闹,却提不起半分兴致。
这一次与往常不同,他清晰地记得那人胸口插着的匕首是什么模样。
那是她的匕首,也是父亲留下的唯一遗物。
可为何那把匕首会插在那人的胸口?
祝暄想不明白。
临到年关,来安芸寺上香的人也愈发多了起来,都是求来年能有个好兆头,求佛祖保佑。
祝暄同茗喜进了安芸寺的大门,便有小师父过来相迎:“师父说的果然没错,今日施主会来上香。他老人家已在安愿堂等候多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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