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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隐隐约约是记得有这么回事,一套房子好贵诶,这辈子打工都买不起。

南池决定装糊涂,不认账:“你...你别胡说了。我们两非亲非故的,怎么可能......”

说到后头声音越来越小。

俞承白叹了口气:“行吧。”

他继续吃冰淇淋,表情看起来比之前还要抑郁。相比南池的小气,他还主动大方地把自己的冰淇淋给南池尝尝。

语气哀怨得像是被老公冷落好久:“少吃点带酒精的,谁知道会不会像上次一样,喝了点米酒就上头,随便瞎许诺,之后又打死不承认呢。”

南池:......

这朗姆酒口味的确实比巧克力口味的好多了,微苦回甘,还带有淡淡的酒香,她没忍住多挖了几勺。

毕竟拿了人家的手软,吃了人家的嘴短,这两罐冰淇淋都还是俞承白付的钱。

南池也不是不识大体的人,知道他今天心情不好,把自己手里的冰淇淋给俞承白:“吃吧,多吃点就心情好了。”

这么一句话点破了他故作伪装的假面,和稀薄的姜糖纸似的,一碰就破,表面看着甜,内里确是辛辣的刺痛。

她知道他在为他母亲隐隐作痛,久经不化的伤口是发稠发黏的糖浆,并不会好得如此快。

但这么一戳破,多少有点损害面子。

南池替他找补:“大家都会心情不好的,你以为自己是受神仙庇佑,五毒不侵么?像我小时候就天天难过呢。”

修长如竹的五指紧紧贴着桶壁,冰凉入髓。冷到一定程度,会让人发麻发痛。

俞承白目光飘远淡漠,“你小时候难过?”

南家一家人天天宠她还来不及,怎么会让她难过?

南池说:“我小时候可勤快了,天天干活,膝盖高的个子,像个小机器人一样,忙不停,干这么多活,能不难过么?”

即使在这样冰天雪地里,她都要用冰凉刺骨的山泉水洗菜做饭,十根手指头,每个关节都生满冻疮,僵硬无比,稍微一弯曲,必定皮开肉绽,流脓出血。

她的冻疮就跟埋地/雷似的,好不容易挖走上头的地/雷,伤口结痂,没想到下面还长了一颗冻疮。等到来年开春,天气暖和点,她以为冻疮要好了,结果整只手又疼又痒,恨不得剁了它。

俞承白没有多想,以为她只是过家家似的干活忙碌,不过南池也不打算细说,俞承白似乎受了到了难言的情绪。

明晃晃的灯光眩晕,像是黑夜里的小星星,南池用力睁着杏眼,那双眼睛闪烁,鼻尖微红,脸上还挂着青春靓丽的婴儿肥,她像是个精致的娃娃。

谁会忍心让娃娃工作呀。

俞承白直起身子,温柔地摸着她脑袋,两人彼此分享着暖意。

他长睫微垂,“你说的对,我心情难过,那你心情难过的时候会有什么方法排解呢?”

心情难过这样的词对俞承白来说稍显陌生,以前的他忙于工作,扩张事业版图。其实像今天被林霜霜摆了一道的情况也时有发生,虽然都被俞承白以更加猛烈的方式报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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