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许是因为晒在月光底下,在庭院当中,不是如以往般待在寝屋里,所以感觉又有点儿不一样。具体哪不一样也说不上来。
她的全身又开始冒鸡皮疙瘩。
“眠眠,”他亲完崔莺眠,唇滑向她的耳朵,“明日,天黑之前,我们就去。”
“嗯。”
崔莺眠被他的热气喷得从脸热到脖子,满不自在地回应了一声,大抵是因为被亲得透不过气了,声儿里夹杂着浓浓的鼻音。
贺兰桀才算放过了自己。
但两人都没打算在庭院里喂一宿的蚊子,就那么一会儿,崔莺眠就感到露在外边的皮肤起了几个大包,连连抓痒,他笑起来,眉眼一弯,随即起身,从她的腿弯底下抄过,一手扶她脊背,将她掠上怀抱,抱着她朝寝房里走去。
这一夜平平静静地过去。
第二天一早起来,崔莺眠就把自己能够出宫的消息告诉了明钗,明钗听完,点头:“好事。”
崔莺眠也认为这是好事,不但可以出去走一走,且说明贺兰桀现在对自己非常信任了。
明钗道:“娘子,现在太子的戒备有所松懈,过几日,我试着再给郎君递一次消息。”
崔莺眠困惑:“我们都困在这里,里外都是人,怎么……递?”
明钗微微一笑:“娘子看我的。”
她说罢,走到了窗外,来到游廊底下逗弄那只鸟。崔莺眠向那面半开的支摘窗走了过去,将窗打开,露进一角天光。只见明钗不知道对仓庚说了什么,小鸟在鸟笼里扑腾扑腾,跳动得极为欢快。
崔莺眠惊愕地说道:“你懂鸟语?”
明钗神秘地点点头。
崔莺眠真是惊呆了,看她搓成圆口型,呼哨几声,那小鸟便扇扇翅膀,发出清越的啁啾。
明钗的鸟语一定很是精湛,短短那么一会儿功夫,这只小鸟的积极性就让她调动起来了,再也不是之前那般安静地混吃等死的模样。明钗和它交流半晌,对崔莺眠道:“娘子,把门关上,我让它进去。”
崔莺眠还沉浸在巨大的惊奇当中,对明钗言听计从,急忙将房门关上。
明钗的手还不能动弹,她用牙齿推开鸟笼的锁头,将鸟笼打开,说了句什么,那只活泼的仓庚鸟便振翅飞出。太久没飞了,它的翅膀打开得不够彻底,飞得歪歪斜斜的,但还是准确地顺着支摘窗飞到了寝屋里。崔莺眠怕它又跑了,急忙将窗子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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