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王氏摸着女儿的手,忍着眼泪道别,“到了地方记得回信,常和家里联系。”
说着王氏瞥了旁边正在和顾临逸说话的赵济一眼,低声问顾年年道:“赵济是武夫,定然是个粗心的,你要是哪里不舒服或者不合心意便忍一忍,若是实在接受不了再委婉和他讲,他是你夫君,想来是能够理解你包容你。”
顾年年含着泪点头,正想拿出手帕擦拭的时候,旁边递来一张帕子,顾年年只顾拿来擦面,也没看清人是谁。直到身边传来赵济和王氏说话的声音,顾年年才意识到方才的人是赵济。
赵济不笑的时候面带严肃,如今他信誓旦旦的说着话,薄唇锋利的抿成一条线更是瞧着生人勿近。林雪柔在几步远开外等着,刚才她已经和顾年年道过别,如今便不打扰他们一家说话。
“请娘放心,我肯定会照顾好年年,不会让她受一点委屈。”七尺高的男儿顶天立地,说出来的话却是温柔至极。
王氏别过脸快速的擦了下眼睛,回过头对他笑笑,“好孩子,娘信你。年年是个性子软的,若是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你多担待担待。夫妻啊,就要相互理解才行。”
赵济闻言郑重的点头,王氏拍了拍顾年年的手,“上车去吧,城门开了,早点走等晚上好找个落脚的地方。”
顾临逸在旁边抱拳,“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望珍重。”
赵济回礼,顾年年以手掩面。待见将军府的马车出了城门,顾家几人依然站立不动。
马车内,自帘子合上顾年年就开始哭,既有对于家人的不舍,也有对于前路的惶恐。一直和家人生活在一起,哪怕当初进京也是有母亲陪伴,如今就要离开京城,去往陌生的地方,顾年年便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本想小娇妻哭一会便会好,没想到眼泪如同珍珠般扑簌簌落个不停。赵济将弯曲的腿伸直,将人捞到怀里坐在腿上。不想怀里的人就势抱着他的脖子,哭的更厉害了。
赵济心疼的亲亲顾年年的头发,柔声道:“娘子若是再哭下去,怕是我们就要换辆马车了。”
正伤心的顾年年自他怀里抬起头,一双杏眼不解的望着他,金豆子顺着脸颊流淌,直至掉在赵济的前襟。
“在换马车之前,我得先换一件衣裳。”赵济低声说着,然后轻轻吻着她的脸,顺着泪痕一路至红唇。柔软的唇像是樱花,带着女子的香气。本是想转移顾年年注意力才这样,不想赵济却沉沦于这种美妙。
直至怀里的人儿嘤咛一声,赵济猛然回过神,这才发现她衣领松散,细腻白净的颈子上尽是红点,既有昨晚留下的,又有方才新鲜印上的。
早上她不自然走路的样子历历在目,便是再难耐,赵济也不忍心动她。伸手将顾年年的衣裳整理好,又将飘在耳边的头发拢在耳后,赵济伸手拉开桌子上的小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瓷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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