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形势严峻,巡城一日,百姓们连连倒下,许肃连喘口气的功夫都没有。
万一岁宁贸然出去,这热病若真有什么特殊的传染途径,他一定会后悔。
许肃不再看岁宁,而是自顾自的吩咐士兵们严加把守,若有抗命者,打一顿也是无可厚非。
岁宁知道,对方是故意这么说的,就是在敲打她。
景元帝在宫中有宫人小心侍候,用的皆是御医调配的上等药品,尽管底子略差,但后天补足,倒是没难受上几日便痊愈了。
最棘手的还要数阿什墨,那些跟随他而来的番邦侍卫整日吵着要面圣,阿什墨一直未醒,他们仗着国强兵壮,闹腾着要景元帝给他们一个交代。
岁宁坐立不安,不停的在院中踱步,眼见天色渐暗,她越发坚定要出去看看的决心。
韩齐嗓音暗哑,说出的话犹如破风箱传出的声音,“宁宁……”
岁宁闻言,惊喜的看向他,“小叔?你是觉得好些了吗?”韩齐推门出来,他刚去看过刘允公,刘允公许是年龄大了,并未有要醒过来的迹象。
岁宁记得韩齐白日还口舌肿胀,发不出半点声音的,难不成那羊骨葱白粥还有奇效?
“勉强……可以开口……”韩齐见她焦急万分,刚有一丝好转,就急着出来宽她的心了。
“那便好!”岁宁陪着韩齐说了几句,又顾忌着他要多休息,便劝着对方赶紧回到屋里去躺着。
夜已深。
岁宁推门瞧了眼门外,门才被裂开一丝缝隙,一把长刀就横到中间,士兵们被许肃严厉下了命令,不敢再给她任何一点希望。
“我只是透口气,麻烦了。”岁宁讪讪的关了门,还是准备爬墙来的方便一些。
她躲着韩齐和韩梓诺的视线,快速回东厢去换身男装,男装方便的很,岁宁活动了下筋骨,悄悄迈步去到墙角处。
韩齐毕竟是衙役出身,平日里的警惕性极高,耳力又不错,只是被病痛折磨之后,有些疏懒。
岁宁踩着堆起的木柴,双手费力往上面够着,她记得院墙外也有一些放置的杂物,只要有着力点,便不会被摔伤。
墙砌的不算太高,岁宁双手双脚并用,姿势有些不雅,此刻她也顾不上落地姿势优美不优美了,咬牙一跳,被下面的平板车撑了一下,一个打滚摔在地上。
“嘶——”一声轻呼才刚出口,她立刻就捂住嘴巴,狼狈的俯下身,藏到车后。
士兵们果然听到动静,二人狐疑的往这边探头,巷子里漆黑一片,只独留三两只无家可归的野猫乱叫。
“没事没事,回去吧。”那人挥手,便收回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