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宁见他要走,上前几步,压着声音问道:“我今日遇见番邦的人进京了,阿什墨来了吗?他怎么样?”也不能怪岁宁多心,毕竟番邦对于景元的确是个威胁。
许肃停步,客观道:“刚进宫不久。”他俯下身,用仅二人能够听到的声音低声说:“起初吕将军也怀疑与他们有关,只不过……阿什墨也中招了。”
岁宁闻言更觉惊异,她垂下眼,缓缓点了下头。
屋中四人只有岁宁和韩梓诺没什么异常,韩齐接连灌了几口冷茶,嗓子处的烧灼感减轻一些。
他张张口,颇为无助道:“怎么回事,我差点都要觉得这嗓子不是自己的了,越来越没有知觉了。”
岁宁听得一阵心惊,她叹声进了厨房。
方才听韩梓诺提起,刘允公发起高热,而韩齐则是咳嗽不止,若说是热病,倒也的确有这个症状。
“小叔,你发热吗?”她探出头,问了一句韩齐。
韩齐声音越发沙哑,连忙摆手,嗓音艰涩道:“不、不发热,就是嗓子难受得紧。”
岁宁想到一方子可解普通热病,但若是连御医都说难办,她还真没什么把握。她去储物格中翻找药材,想着还是要先试一试。
岁宁找了杏仁、菊花、苇根和桑叶出来,勉强煮了两碗桑菊饮,药材不全,来不及种植,但好在这几味也有效。
煮好后,一碗端给韩齐,一碗由韩梓诺带进屋里去喂刘允公喝下。
岁宁在原地走来走去,脑子里不停转着,她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可一时之间又有些摸不到重点。
一夜过去,岁宁辗转难眠。
韩梓诺整晚守在刘允公身侧,不断用凉布巾去帮忙擦拭其手心和脚心来降温,那碗桑菊饮似乎也有些效果,只是高热并没全部褪掉。
岁宁简单洗漱,推门想要去街上看看情况,立刻有士兵拦住她,客气道:“抱歉夫人,许校尉吩咐过,您不可以随意走动。”
许肃是为她好,岁宁也并非不知好赖,她点点头,恳切道:“我就站在此地,不走远。”
士兵犹豫着点了下头,一双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生怕她找机会溜掉。
刘府的位置刚好处在西城和南城的交界处,视野开阔,岁宁见往日热闹的集市此时一个人都没有,街头巷尾空寂颓败,令人平添一股冷清凄凉。
街角不远处还躺着几名昏厥之人,岁宁有些焦急的想要过去查看,士兵再次拦住她道:“抱歉夫人,您不能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