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恣眼睛氤氲,眸子抬起来看她一眼。
江困两只手环了上去,“你听我说,那天给你直播打赏的是我,我回老家登错了号,连着给你送了一堆。”
许恣很平静地点头,并不意外。
“那天你匹配到小九小号的也是我,我以为你在跟女主播玩游戏。”
“……”
“然后杀了你十八回。”
“……”
许恣有点希望她闭嘴了。
但神色依旧是平常,似乎也早就预料到了,他说:“我在让你。”
直到下一句话,许恣的眼底才闪过一丝诧异。
“我也全都记得,”江困道,“记得那天长宁下了暴雨,记得我遇见了你,记得我说了什么话。”
她当时说。
“你可以靠我,多一点也没关系。”
这刻又被说了出来,像是被遗忘在时空里的一句废话,辗转多日,又拎到了两个人面前。
竟有点怵目惊心的错觉。
“不过我那个时候太粗心大意了,”江困垂下头,“没多问你几句,只是天天白给似的陪着你。”
许恣眉心艰难地皱了一下,“我……”
“你当时不开心对吧。”
“……”
江困自然而然地接上,“因为不开心才玩的游戏,遇到了一个趁手的队友消遣,等情绪调整好了再联系,没想到就,真的联系不到了。”
“然后一直都没有遇到过这么厉害的刺客。”
其实江困只是猜测,但许恣一言不发的状态已经默认了。
所以啊。
所以他才会那么嫌弃别的打野,个性远扬,近乎达到了所有人都敬而远之的地步。
谁叫他曾在无意中,亲手触摸过顶端。
江困又得意又无奈,她笑了笑,一语双关道,“哥,原来是我——把你嘴养刁了啊。”
“……”
灯光太暗。
男人弓着身,肩背的轮廓却在白色的衬衫下分明,门吱呀地被弹了开,露出了一小缕微光,照在了两人之间。
面前的人向后退了一步,轻轻地摘掉江困的胳膊,而后一点点蹲下,呈单膝跪地的状态。
“说得对,全中。”
许恣摊了牌,认了命……难为自己服了个软。
“嘴太刁了,不吃不喝好几年了,”他说,“劳烦Sleepy给我续个命——”
半晌,江困感觉自己左手被勾了起来,骨节处落下了一个温热而柔软的浅吻,跟着许恣的后半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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