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糕撅起嘴像面条似的软软倒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唉声叹气,“哎,天道不公,吃个饺子都闹心。这饺子简直跟公司发的月饼有得一拼!”
接着她闭上双眼,四肢八叉地倒在床上唱一曲悲伤的《逆流成河》。
如果有人采访她现在的心情,她一定会说,她的肉.体还活着,但她的灵魂已经死了。
作为一个出入在一线城市的独居社畜,唐糕在家跟在外边简直是两副模样。在家的样子就如同现在一般,套马杆的汉子自由奔放。
即使吃到份难吃的外卖,都要慷慨激昂地对着空气发表一波获奖感言。
总之,独居人在家,想怎么疯就怎么疯,反正没人知道。可现在,她老板知道了!她还很戏精夸张地表演了一番吃到难吃食物的模样。
人生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现在表演完毕,如果楚易安不解除傀儡术她就不能从床上起来。唐糕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一块被老板无情嘲讽的便宜猪肉。
额滴老天鹅呀,唐糕想哭,但中了傀儡术,眼泪都流不出来。
“当真不好吃?”楚易安万分疑惑,虽然是稍微有些甜了,但也完全没到难以下咽的地步吧?
“当真!!!”
于是楚易安又疑惑了夹起一颗饺子反复平常,可也并没有难吃到做出唐糕那般狰狞的表情。
“不喜欢吃甜食?”
“一般般,不讨厌。可是城主,您那不叫甜食,您那叫齁食。”
“甜食……不会让你心情变好么?”
“吃甜食当然会让心情变好,可你那已经甜到发苦,是齁的!”
闻言,楚易安沉默半晌。
他想起一段很久远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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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不怕,吃颗糖就不痛了。”
面黄唇白的母亲含泪轻抚他肩上的鞭痕。
那时的楚易安不过三四岁,堪堪记事,他只记得母亲晶莹的泪珠,打在身上火烧火燎的鞭痕,还有那一颗颗甜到心里的蜜糖。
合欢宗那群老家伙为了将他打造成极品炉鼎,给他喂了很多千媚散。他抗拒不吃,那些人便拿鞭子抽他。
一鞭一鞭抽在身上,但却不往脸上打,合欢宗那些人很稀罕这举世无双的容貌。
他曾拿簪子划破自己的脸,可他自愈能力极强,划破后的皮肤很快便光洁如初。他划一次,合欢宗的人便打他十鞭子。
每打一鞭子,他便吃颗糖。长此以往,他养成了嗜甜的习惯。
再后来,那些鞭子,他全部,一鞭一鞭加倍奉还到每一个人身上,挫骨扬灰,让其神魂俱灭。但极度嗜甜的毛病却已经改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