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怕一觉醒来爸爸就走了,说:“我要挨着爸爸。”
顾野哪儿拗的过俩娃,最终还是俩娃在中间,他跟苏颜分在两边。
俩娃玩了一晚上,充沛的精力耗尽,没过一会儿就睡着。
朵朵肉嘟嘟的小手拉着顾野的衣襟,才睡得沉稳。
顾野凝神听着俩娃轻微又均匀的呼吸,媳妇孩子都在身边,他的内心从来没这么安定过。
他伸出长臂,摸了下苏颜的发顶说:“赶快睡吧。”
苏颜伸出手握住他的手,问:“你穿着裤子睡觉吗?”
住招待所那天他就穿着裤子,苏颜以为他是图方便,这都住自己家了,他还是没脱裤子。
顾野说:“我就这样穿旧裤子睡觉,习惯了。”
“可是穿旧军裤不解乏,以后在家睡觉要尽量穿的宽松舒适,你没有睡裤吧,要不你先穿内裤睡,明天我给你做睡衣。”苏颜说。
“那今晚先凑合。”顾野说。
苏颜握着他的手,觉得踏实又安心,很快就睡着了。
——
再说苏家。
苏颜搬走他们着实高兴了一阵儿。
胡雅芬暂时忘掉不愉快,第二天一大早就去肉铺排队买猪肉,清汤寡水两三个月,她馋肉馋得快生病了,得赶紧买点肉吃。
拎着一斤半猪肉,胡雅芬乐呵呵地回到家属院,没想到楼下有出来倒垃圾倒痰盂的女人在闲聊。
听清这群嚼舌妇女再说她家,胡雅芬放慢脚步。
“苏副厂长家伙食差着呢,吃豆腐渣、黑窝窝头,红薯叶炒棒子面,还吃高粱米饭,豆饼,专挑难吃的吃。胡雅芬以前多能显摆,就数她馋,总在食堂打肉菜,还总买肉吃,现在倒精明起来。”
“苏副厂长家三口人不都是职工吗,钱都花哪了,这是吃不起了还是咋回事?”
“还不是苏副厂长亲闺女住家里,她不想给人吃好吃的呗,听说苏颜还交了生活费,就给人家吃这些,现在可倒好,苏颜搬走了,不跟他们一块住了。”
有人嘘了一声,示意大家小声点:“她来了,你看她又拎了肉,闺女一走就赶紧买肉吃,你说她家前段时间伙食不好不是故意的吗。”
有人趁机煽风点火,故意高声大气:“咋就不能说了,厂子里都知道的事儿还不允许别人说了,两口子肯定同流合污吧,苏副厂长对自己亲闺女都能这样,对咱职工能好吗,能为职工考虑吗,咱们能选他当厂长吗?”
胡雅芬又尴尬又恼怒,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手上用麻绳穿着的肉上,既然大家都看到了,她藏也藏不得,就那么僵硬地拎着,站在原地。
家里伙食的事情能影响到苏胜利升厂长?这些女人太可恶了,本来就嫉妒她二婚又嫁的好,故意找她家麻烦。
她气恼地说:“看你们一个个闲的没事干,是厂里给你们发的工资太多了吧,每一个人想着钻研业务,都来管别人家闲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