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歪歪扭扭的身影正站在出口处，它身上?套着布偶熊的衣服，可是脑袋却?不再是布偶的头，从远处看，那个脑袋疙疙瘩瘩的，形状扭曲又怪异，像是看到了他们，布偶走近了几步，到了光照下，路靖尧才看清了那东西的样子?——

那是很多?个人头挤挤挨挨紧凑在一起组成的类似圆形的“头”。

男人、女人、老人、孩子?，一颗颗头像是莲蓬里面的莲子?一样排列着，这些?头颅绝大部分并不完整，能看到上?面的鲜血和凹陷的致命伤，只是那一张张人脸却?鲜活无比，每张脸上?都写满了惊恐和绝望，看到路靖尧两人的时候，那些?脸一起张开了嘴，发出了各种哀鸣。

“救救我?，我?的头已经从车子?里出来了，车要爆炸了，快点拉我?出来！”

“呜呜……我?在上?晚自习，同学说他被关?在厕所里了让我?去救他出来，可是里面什?么都没?有，我?也被关?在里面……他为什?么要骗我?？”

“空气……快要没?有了，快点再杀一个人，再死一个，我?们就能多?活一会儿！”

短短的几句话，就能听出这些?头颅的主人死之前的绝望，他们被逼到了极致，只要能活下去，不惜做出一切违反人性的事?情。

可是他们还是没?能活下去。

他们死得凄惨无比，成了最后这颗大头上?面的一小部分。

“你们来了？”布偶“熊”摇摇晃晃地走过来，也不知道是头上?的哪一个脑袋发出的声音。

路靖尧警惕地看着它：“你想干什?么？”

布偶熊耸了耸肩：“不干什?么，只是来取回交易物品而已。”

“鞋子?不是已经给你了吗？”贺言章瞥了一眼被布偶熊踩在脚下的红鞋。

布偶静了静，然?后，那颗畸形脑袋上?所有的头都露出了一个微笑。

它们脸上?的表情还是惊恐无比。只有一张张嘴不受控制地咧开了一个微笑。就好像之前路靖尧在公寓里看到的那个捧着箱子?的女人一样。

“我?要的是入场券，进门的时候不是已经给过你们了吗？你们可以持券在园内通行，现在也该给我?了吧？”

“是你给我?们的？明明……”贺言章说了一半就停了下来，他突然?想起他们进入游乐园时候的场景——在经过某台机器的时候，机器自动吐出了入场券，于是他们就理?所当?然?地认为这是无人售票。

可是……亡灵可能是多?种多?样的，甚至同一个亡灵会有数个分.身，那个售票机，难道不可能是亡灵的某个分.身吗？

“给你。”路靖尧把贺言章的入场券也拿过来，和自己的一起交给布偶熊，问道，“这样就可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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