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英捂住了被打的右脸,“我可是你大哥!”
崔蘅吼的比他还大声,“你就是玉皇大帝也没用!这一巴掌,是你活该!”
“想得倒挺美的,假死脱身以避免牵连到崔家,可你想没想过我们就算知道你还好好活着,但舍弃姓名,身份,家人,你让父母怎么释怀?你让我和小暮又怎么想?明明自己的儿子,自己的兄长就在眼前,却不能叫出你的名字,甚至不能和你说一句话,天伦生离,骨肉相隔,你对得起谁!”
她气的声音都在发抖,明明不想哭的,眼泪却不争气的往下掉,被她倔强的擦去。
崔英颓然,嘴唇翕动着,却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他知道他这么做很自私,可让他放下,他做不到!他找了那么多年,等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将人带回了家,他是真的很想和这个人共度余生。
“他对不起你们所有人,但他对得起我。”
声音虽虚弱,但不失坚定,犹是记忆里的朗月清风。
“一切皆因我而起,要怪罪,就怨我不知恩义,不修道德,结果毁了崔英。”
崔英急了,“什么不知恩义,不修道德,明明是我见色起意……呸!是我死缠烂打,要怪就怪我!”
崔蘅的眼泪生生被“见色起意”这四个字憋了回去。
好想问候崔英他全家!但她不能,那也是她全家,好痛苦。
床榻上的人也被崔英的虎狼之词给惊到了,牵扯到了伤口,顿时撕心裂肺的咳嗽了起来,吓得崔英直奔榻前,扶住了其摇摇欲坠的身子。
而随着崔英的避让,崔蘅也终于看清了床榻上的人。
青衣素服,眉目如画,似佛祖身前的阿难尊者,俊美不似凡人。
他止住咳嗽,神情温和。
“好久不见,阿蘅。”
崔蘅提着的一口心气儿瞬间散了。
她闭上了眼,缓了下情绪。
“怎么受的伤别告诉我你去劫法场了。”
以他那战五渣的武力值,白莲教再丧心病狂也不可能让他去劫法场救人啊,这不是妥妥的去送人头吗?
他苦笑不语,还是崔英接过了话头给崔蘅解释。
“白莲教要救人,本来是不关安之的事的,但有人泄了密,藏身之处被官兵偷袭,安之机警,提前察觉不对逃了出来,但也受了重伤。”他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找到他的时候他还跟我倔,死活不肯跟我走,所以是被我打晕了抗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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