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毒是殿下自己下的呀,按理说这刑部尚书是朝中要员,殿下不会不知会他,如今为何他非要逼着自己认下这桩罪?
她突然想起来,前几日殿下是有些苦闷。似是预先选好的栽赃人选被灭了口,背突然一阵一阵的发冷。
原来如此,只怕这几日这些文臣正焦头烂额,能找出新的栽赃人选,怕苦寻无果,便将主意打在了她头上,又趁着殿下如今在病中,便私自把她掳来,这是要逼着她认罪呢!
怀恩磕了个头:“那毒是谁下的,大人心中比我清楚。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当日南宫中细节,要不然还是亲自前去问殿下吧。小人清清白白,没有什么可认的。”
不料那言若海听了却并不怒,只问她:“你是受郑贵妃指使,在殿下的饭食里投毒,是也不是?”
“大人便是这般办案的?”怀恩再也压不住脾气,抬起头来怒视严若海,“大人每日在文化殿讲学,皆教诲殿下要持身守正,公正严明!原来大人自己便是这般持身守正,公正严明的!”
怀恩在刑房中扫视了一圈儿,这刑房中只有一个狱卒,一个书记官,还有这言若海以及自己。只怕这并不是什么正式的堂审,怪不得敢这般嚣张,连证据都不成就逼着自己认罪。
严若海听了倒也不恼,他毕竟是见过风浪的:“好个牙尖嘴利的刁奴,本官如何自不必你去评判!听说往日殿下极其看重你,待你恩重如山,本官说的可对?”
怀恩定定看着他并不答话。
严若海还见她此时是个清明的,不再与她兜圈子了。
“殿下往日待你那般好,你也要有个回报殿下的时候,不是吗?身为奴才为主子分忧,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
怀恩见他已经打开天窗说亮话,眼下是愈看着严若海俞觉得奸恶,气性一上来,咬牙切齿道:“恕难从命!殿下是君子,一定不会让奴才做这种这种行径!”
言若海见眼下这奴才还糊涂,以为还在殿下的庇护之中,他倒是也不挑明。这些不重要,他要的是这个奴才认下这个罪证。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怀恩脾气上来了,不禁鼻子有些发酸。想往日自己里也算是个油滑的人,只是这一年里被朱辞远宠的脾气是越发大了,是半点都忍不下的。
心一横,只随着自己的脾性狠道:“奴才从未投毒,更未受人指使!大人问奴才一百次,奴才也是这么个答法。就算到了文武百官面前,就是到了太后陛下面前!奴才也是这么个答法!”
严若海见她这般嘴硬,他还第一次见奴才这般嚣张,当真是被殿下宠的无法无天了!下次讲学时他定要同殿下训诫两句。
这般想着,朝那狱卒一挥手,“呈上来。”
狱卒领命下去了,书记官倒是凑到言若海耳边说:“大人,殿下吩咐过,这奴才可能要呈堂面圣供述,不让动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