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恩听见了马上快步返身走回去,将朱辞远按在床上,没好声道:“殿下,你乱动什么呀?能不能让我省点心!”
朱辞远听了却笑了起来,他的小姑娘长大了,如今都会照顾人了。
怀恩见他笑自己,愈加气愤,帮朱辞远盖好了被,便扭身了过来,只留下了一个气鼓鼓的背影给他。
朱辞远拉过她的手来,轻轻捏了捏,“既是怕你不允,也是怕你担心,所以才瞒着你。”
他知道以她的聪慧此刻必然明白了。
怀恩却转过头来瞪着他,眼圈儿红红的,像只小兔儿般。她几乎是咬牙切齿:“朱辞远,你个混蛋!你以为我是因为这事生气吗你知不知道太医说若是再晚些……”她哽咽的说不下去。
朱辞远手上一用力,将她拉进了自己怀里。他轻拍着她的背,“我有分寸的,怀恩,别恼我了。”
怀恩却再也忍不住在他怀里嚎啕大哭起来,她边哭着边恨恨道:“朱辞远,你往后要是再骗我,敢拿自己的命去赌,我就再也不原谅你了!我就收拾包袱出了这宫殿,出了这皇城!让你天涯海角也找不到我!”
朱辞远低笑着,轻声哄慰着她,直到夜幕沉下来,他才将这小姑娘的毛给顺你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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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当日那□□吃进的量并不大,又抢救得宜,吐出来不少秽物。朱辞远调养了几天,气色便恢复了过来。这几天倒时常下床走动,偶尔还能陪着怀恩玩一把投壶。
这些天尽管皇帝极力压着,三皇子在南宫中中毒的消息还是不胫而走。大家心中的凶手是谁,不言而喻。
而怀恩这几天也渐渐看明白了,毒大概是朱辞远自己下的。况他当日明确让她往后门去叫人。听说那日跑出去寻找太医的卫兵半路上还被人拦了下来,多亏太后宫里的林嬷嬷出宫办事恰好经过,这才顺利找到了太医。而那些日子皇帝恰去了行宫避暑。多般巧合阻挠,不禁让人议论纷纷。怀恩却猜的出这大概是朱辞远以假乱真的障眼法。
可是她怎么也想不明白,每日送进南宫中的食材都是有人验过毒的,□□不过是寻常毒物,并不难看出来的。这一场戏,虽说可以猜到大概是朱辞远起兵救驾之时就安排好的后路,可他又是怎么避过搜查,顺利的将毒物带进这南宫中下在饭食里呢?在宫中要想碰到这些要命的东西,想弄到一些倒是不难,只是想不留痕迹的弄到手,却不是件易事。
怀恩嚷嚷着缠着朱辞远了好几天,朱辞远才将真相慢慢告诉了她。原来是南宫中夏日为驱那虫蛇鼠蚁的雄黄,在府库里都有一些的,只要加热得宜便可制成砒-霜。只是这样的砒-霜却并不纯,下在食物里,这才可以将危害大大减小。对于他那日说的“有分寸”三个字,怀恩这才信了几分,却还是听完后气呼呼的往朱辞远胳膊上拧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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