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江剡的话倒也没错,颍川王这几年日益壮大,倒也不得不防,抬抬手,捏了捏眉心,自从过年以来,烦心事一件接着一件,他也有些力不从心了。
他声音里带了些疲惫问他:“去探望贵妃了没?她这些日子好些了?”
江剡垂下眸子,忙恭敬回道:“娘娘一切都好,只精神上有些不济。到底心中是记挂着陛下的,娘娘便是这样的性子,嘴上向来是不肯承认的。”
朱彦清苦笑了下:“若真是如此倒好了,只怕这次她是真要与朕生分了,你在她身边也替朕说说好话。”他说着有些无奈,“你在她跟前儿比朕要得脸些,朕如今是连昭德宫的门都进不去呢。”
江剡听了倒也平静,这些年他替皇帝做惯了这些事,每每皇帝与贵妃生了罅隙,他总是从中斡旋说和的那个,最开始也是因为这方面才得了皇帝看中。
他见时机已到,便抬首同朱彦清道:“陛下是当局者迷,若陛下不嫌弃,奴才这里倒是有一计,既让娘娘回心转意,又试探那临安王虚实。”
皇帝抬眼看他,示意他说下去,江剡便将自己心中的计划一一道来,皇帝听了倒是笑了:“你倒真是朕的卧龙先生,倒是做了她的东郭先生,你倒不怕她日后知道此计是你所出,脾气发作起来,要扒了你的皮。”
江剡也笑,话语间便多了些君臣多年间的熟稔和默契:“那得靠陛下替奴才隐瞒一二了。”
皇帝听罢倒是哈哈大笑,眉宇间松快了不少:“此事便这么定了,你着人去办。”
“是”江剡恭敬地应了声,便行礼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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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辞远见她一骨碌爬进了被窝里,知道她是在恼自己,他抬步往床边走去,坐在炕沿边儿,他伸手往被窝里探了探,确定热乎着,他这才放下心来,问她:“身上难不难受了?”
怀恩如今倒有些进退两难,昨日她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由着自己的脾气闹了一通,今日她眼见银钱归拢,便不想与朱辞远闹了难堪,彼此都得不了什么好处。
只要她如今就低头,她却咽不下这口气来,于是她只是不痛不痒地“嗯”了一声,朱辞远却探手进了被里,握住她的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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