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恩估摸着这大概是京中最后一次的大雪,叫了老二老三一起,三人乐呵呵地在院中支了簸箩,撒了谷粒抓麻雀,忙活了一中午,只抓了两只瘦瘦小小的灰毛儿雀。三人倒也不在意这些,玩得不亦乐乎,直到朱辞远在房里唤她,怀恩眼睁睁地看着一只即将到手的雀儿飞跑了,她气得往屋里喊:“殿下,你把我的雀儿吓跑了!”
老二老三如今虽然还不知怀恩的女子身份,倒是早已对怀恩和殿下的相处方式见惯不惯,三人一散,怀恩风风火火地跑进屋里,见小几上有梅花糕,伸手便想拿一块来,朱辞远却往她手背上拍了一下,“先去净手。”
怀恩撇撇嘴,只得依言照做,净完手回来,这才坐了炕沿,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朱辞远嘱咐她慢点吃,又给她倒了盏茶来,问她,“这几日有什么好事,你这般高兴?”
怀恩猛得吞咽不及,梅花糕卡在了喉咙里,上不来下不去,她猛咳了一通,就着朱辞远的手牛饮了几口茶,这才缓和了下来。
朱辞远替她拍着背嗔怪道:“不是让你慢些吃。”
怀恩则心虚地拿手蹭了蹭鼻尖儿,趁机接过话头:
“殿下,您下午不必去听学吗?”
“今日国子监大考,陈大人巡查去了,便停了一次。”
怀恩听着压下心中的激动,只仰脸儿冲朱辞远笑了笑:
“那可好,殿下终于能歇上半日了。”心中却想着晚上便要去催催剩下的银两。
到了晚上,两人倒也干脆爽快,见那题如假包换,便将剩下的银两派人捎给了怀恩,倒是有一人磨磨蹭蹭的,非说要等放榜之时再给,怀恩心中虽急,却也不敢再催。
怀恩夜里算计了一番,准备将此次赚得的五千两给德禄,换得路引和户籍。再盘算一下,上次从殿下虎口夺食才保住的五百两,再加上平日里倒卖受贿的银两,自己便有了小两千两的积蓄了!已然足够出宫后的花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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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十四这一日,怀恩一觉睡到了自然醒,是以睡醒之时心情极佳,她伸了个懒腰,瞧了瞧天色,便下床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