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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辞远突然明白,自己从前抱起她时那种无端的酥麻来自何处,以及对她那了无根由的偏爱又是为何。

他伸手抚上她的脸颊,是很轻很小心的那种抚摸。那里还留有些未消退的红痕,是那夜他下令命长宁掌下的,她忽得心中酸涩,想他平日里虽对她宽纵些,可在察觉到自己对她别样的偏爱后,有意用理智压制情感,总是本能的怀疑她伤害她,把她弄得伤痕累累。可是今天,那人多人围在他身边,只有她义无反顾的冲在他前面,喝下了那碗他自己都觉得十之八九会是毒药的药膳,且不说是否会中毒而亡,当时她挡在自己面前,触怒了郑贵妃,便死无葬身之地。她一个小姑娘,究竟哪里来的勇气挡在他身前呢?平日里那般机灵的小人怎么就那么傻呢?

待瞧见那细密的睫毛颤了颤,朱辞远忙收回了手。紧接着他瞧见躺下的小人迷迷蒙蒙的睁开了眼,似又不敢置信的抬手揉了几下眼睛,随后瞪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忐忑的问:“殿下,奴才还活着吗?还能活多久?”

他听得心中一软,温和道:“嗯,那药膳没毒,身上还疼吗?”

她似大大松了口气,这才将双臂缩回锦被之中,却忽的察觉到什么,整个人僵住,半张着嘴,惶恐不安的看着他带。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便将身子往下挪了,挪双手紧拽着被角半张脸都掩在被中,湿漉漉的眼瞧着他:“殿下知道了是不是?”

他知道她说的是女扮男装之事,瞧那紧张模样,有些哭笑不得,自己在她心中何故变得如这般恐怖了,她方才舍命救护,他还能恩将仇报不成?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他宽慰道:“别怕,身上还疼不疼,若是疼的厉害,我让他们煎副止疼的药过来。”

怀思垂下眸子,只摇了摇头。

看着她仍戒备的模样,朱辞远只得把话说开:“为什么要混入宫?”他生怕让她觉得自己是在兴师问罪,遂语气温柔的不像样子。

那般温和的语气,恍惚间怀思听得有些失神,她鼻中酸涩,有那么一瞬间,她真的好想好想把埋在心底的那些不堪又痛苦的过往跟眼前的这个人倾诉。可是,很快理智战胜了这种冲动,她呼的警铃大作,她想起他这温和无害的外表下掩藏的是怎样一个心狠手辣的灵魂,心痛对他的那些恐惧分涌上,她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在贵妃闯进来之前,便有小太监给他传递消息,说郑贵妃很快会赶来,她要在危急时刻饮下那碗药膳,并说那药膳无毒,但若她不依言照做,等待她的便是一碗真正的毒。她这才知道,这便是朱辞远要他做的第二件事,思量过后,只得一言照做,心中却止不住惊骇,只觉得朱承昭得罪不得。此人竟然同时对昭德宫和端本宫了如指掌,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被王彬踹了一脚后,脑袋晕沉,竟渐渐昏了过去,如今女子身份却被朱辞远知晓。眼下他对自己舍命护主,他自然会护着自己,可若有朝一日他知道了真相,又怎么会对待她这么扯谎背叛他的奴才?况且,今日这一切皆因他而起,她奉承朱承昭的令,昨日便悄悄传话给昭德宫,说三皇子对狱中的承恩伯下手。只是不知为何,今日那承恩伯还在狱中暴毙。若是他知道了自己这些小动作,自己又会是个什么下场呢?她忽的想起三喜被刽子手凌迟的那一幕,忽地闭上眼睛,牙齿止不住地打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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