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主子体恤是奴才们的福分。”
于是那日午间便有个小太监给怀恩送了几包治风寒的草药,还带了吴祥的话来,“吴公公说,这是殿下吩咐给你带的药,风寒好了,便尽早回去伺候。”
怀恩自然称了谢,又趴到铺上捣鼓着那几包草药,眉开眼笑的,心情极好。
殿下待底下的奴才可真好,再和那阴狠毒辣的吴祥相比,那就是一个活佛一个恶魔,高下立见。
那吴祥真有嘴胡诌,还特意叫送药的小太监提到了风寒,不就是敲打自己到殿下身边伺候后管好嘴嘛!不过,有了殿下这番赐药,那吴祥日后想给自己穿小鞋怕也要顾忌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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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日,怀恩虽然身上还没恢复得利索,还是尽早回去伺候了。进去的时候,朱辞远正倚在南窗下的炕几旁捧着卷书闲看,鸭蛋青色的书封被卷在了里头,怀恩看不出是什么,索性趁着殿下看得专注,悄悄拿眼打量他。
暖黄的日光透过南窗的高丽纸均匀地洒在他的面上,镀了一层剔透的玉色光芒。平和而雅致的眉眼,清挺的鼻梁。薄唇的色略有些淡,总是微微抿着。举手投足间带着几分儒雅矜贵。
怀恩回想着这几日和殿下的接触,这个人虽总是面静声沉,却并不疾言厉色,语言间的维护和宽纵,显得温和而宽厚。
总归是个人美心善的好主子。怀恩暗自总结道。
待怀恩回过神来,见殿下手中虽捧着书,可那双清致的眉眼瞧的可不就是自己嘛!怀恩心虚地低下了头。
“脸怎么了?”朱辞远看着怀恩脸颊上那抹未消尽的青肿温声问道。
怀恩下意识摸摸脸颊,“奴才前日里病得昏沉,磕到门框上了。”怀恩倒是想告状,但到底顾忌着吴祥。
朱辞远将书翻过一页,不再说话,瞧着也就是随口一问。
怀恩这时倒想了起来,自己还没谢恩呢!于是匆忙跪下,还没来的及张口就倒抽了口冷气儿,又匆忙接上,“奴才谢殿下赐药,奴才日后定好好当差回报殿下。”
朱辞远也不叫她起来,过了一会儿才抬眼问:“膝盖也是病时磕着了?”
怀恩听罢,想想殿下只怕早就看穿了自己那些拙劣的遮掩,抬头动动嘴想解释,却又不知该怎么说才妥当。
朱辞远自然看出了她的欲言又止,“吴祥罚你了?”
怀恩苦着小脸点了点头,点完头又怂了巴几地拿眼偷偷看他。
“你性子跳脱,只怕早晚要闯下祸头。眼下吃些苦头长长记性也是好的。”朱辞远看她又拿那乌溜溜的眼珠子偷瞧,没了好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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