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次她从箱笼里翻出春装,又被香如给收走了。
香如记得可清楚了呢,大人说若是她提前换了春装,便要罚她。
偏生谢嬷嬷也向着她,两人左一言右一语,时不时抬出大人压她,她也拿她们没办法。
后来实在热得没办法,她那小脑袋瓜子便开始想办法。
这日顾衡回来葳蕤园,戚繁音陪他用完晚膳,顾衡便捉她去书房给自己磨墨。
戚繁音磨墨的时候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研着研着,墨便浓了。
“专心点儿。”顾衡一面低头写字,头也未抬,一面惜字如今地说道。
戚繁音稍稍回过神来,“哦”了声,挽起袖子继续研磨,不一会儿,墨又浓了。
“戚繁音。”顾衡援笔舔墨,浓浓的墨汁沾在笔头,半晌援不开,他停下笔,抓着她的手腕,把人拉到腿上坐着。
戚繁音“哎呀”一声,跌坐在他腿上,害怕跌倒,抬起双臂,挽着他的脖颈,两眼无辜地看着他:“大人,怎么这么凶呀?”
顾衡摘了她的手臂,不许她猴子一样挂在自己脖子上,手心拢着她柔弱无骨的手,问:“在想什么?这么出神,墨都磨不好了。”
戚繁音乖乖巧巧地偎着他,轻轻叹了口气:“温太医给我开的药好苦呀,我能不能不喝?”
“就想这个出神?”顾衡松开手,捏了捏她的雪腮。
戚繁音点点头:“是啊,我昨天问了温太医这药还要吃多久,他说还要半年。半年呢,可要把我苦坏了。”
“不成。”顾衡拉起她的手,轻轻啄了一口:“半年很快就过去了。”
“不嘛。”戚繁音扭了扭身子,要从他腿上下来,顾衡的手铁钳一样箍着她纤细的腰肢,她没跑掉,耷拉着脸,一脸不开心:“吃这么久的药做什么?我又没有大毛病。”
顾衡歪着头,似笑非笑地看她:“音音,你是在跟我撒娇吗?”
戚繁音自己都吓了一跳,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竟然子啊跟顾衡撒娇。她不知自己何时变了,和顾衡在一起,说话、做事都没有最开始到葳蕤园时小心谨慎。
她甚至越来越放肆。
而顾衡,似乎对她也越来越宽容。
如此这般,她才敢放肆。
反正撒都撒了,也不好半途而废,戚繁音只好柔柔地看他:“大人,你就答应我吧。”
“不成。”顾衡道:“别的都行,独这一件事情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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