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常璟参不透那印章的来处,便罢了;可若他参透了印章的来处,使人去问,就糟了。
“大人……要先撤出杭州吗?”春荣问。
顾衡想起这几个月来的筹谋打算,不禁叹了口气:“先看看,现在要是走了,这么久的谋算就功亏一篑了,之后他们定会更加谨慎,再要取证就更难。”
“可若是常璟一旦识破你的身份,就太危险了。”春荣皱眉道。
顾衡看着春荣,若有所思,不禁用食指轻点凭几:“无碍的。”
想了想,又道:“这几天先把她送去长水府。”
说的是谁,不言而喻。
春荣躬身道:“是。”
到了玉器行,顾衡道:“让胡文焘来见我。”
春荣道:“是。”
不多时,胡文焘到了玉器行,进了顾衡所在的屋子,拱手道:“大人。”
顾衡道端起手中的茶盏,轻啜了口,然后放下杯子,示意他靠近:“有个事,要你去做。”
胡文焘附耳贴近,顾衡压低声音一阵耳语。说完,胡文焘点点头,道:“大人放心,我马上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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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幕了,乔四关上了院门,正准备到堂屋里吃饭去,忽听门外传来叩门声,以为是上头又有什么安排,一路小跑过去开门。结果门一被打开,一双手就紧紧钳住了他的肩膀,门外两道黑影笑了两声,将他上下打量了一圈,问:“你可就是乔四啊?”
卡着他肩胛骨的那双手就跟铁钳一样,钳得他龇牙咧嘴:“阁下何人?”
眼珠一转,退了两步就要还手。胡文焘早有预料,指节用力,五指就跟铁钉似的往他肉里钻:“听说阁下手头功夫不错,有些事情想向阁下讨教。”
“开个门就要了你的命,这么久也不见回来。”屋里的妇人等了许久也不见他回,骂骂咧咧出来找人,一眼却看到两个陌生男人钳制着乔四,立时慌了神,张嘴就要大叫。胡文焘眼一沉,快步冲上前,一脚提上妇人的腿,她痛得哎哟大叫,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胡文焘一手捂了她的嘴,狠厉道:“要想活命,就把嘴给我闭上。”
妇人痛得眼泪花在眶里打转,疯狂点头。
胡文焘冲另外那人使了使眼神,两人一人揪了一个衣领子到屋里。
乔四不明所以,身后的门却“砰”的一声关上了,他吓了一大跳,这才忍痛问道:“我与二位素未相识,不知二位是不是认错人了?”
胡文焘说没错:“听说贤伉俪手上有些功夫,后来得知府大人赏识,现在一直为他办事。”
乔四闻言,微微怔楞了下,旋即笑了起来:“那阁下真是找错人了,我一个山野柴夫,给知府老爷提鞋他都嫌我腌臜呢。”
胡文焘一声冷笑,却也不应他,揪着那妇人的臂膀狠狠一拧,“咔擦”一声,骨节分离的声音清晰可闻,他道:“我没时间同你们装腔,昨日你们在我家宅子里拿了什么,自己交代出来。”
断臂之痛,使那妇人立时眼泪齐下:“我说,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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