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繁音垂着头。
香如只作没看见,大人和姑娘的事情不是她能插手的。
且不说姑娘没名没分,就算她是大人的正室夫人,大人狎妓、纳妾,她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否则就是妒。
天道不公,做女子竟连妒也不行。
从二门外回来,戚繁音不等顾衡了,解了发,躺在床上,抬眼望着火焰怔怔出神。
许久,她起身吹灭了灯烛躺下。
只黑暗里也睡不着。
也不知怎么回事脑子里总闪过早晨顾衡跟她说话的模样。
闭着眼,那副温润笑脸开始闪烁,她咬牙,紧紧地扯住被子。
她身陷囹圄,顾衡救她,他对自己恩重如山,自己借助他,得以有枝可栖。
不该有妄念,连不高兴也不该有,否则便是自苦。
戚繁音都懂的,她心里都明白。
只是胸口窒得难受,发泄不出去。
到了后半夜不知不觉睡着了。
梦里她不是云京城里戚家的姑娘,她会骑马,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马风驰电掣,她天不怕地不怕,身边风云掠过。
快乐极了。
“姑娘,姑娘,快醒醒。”香如摇醒她。
戚繁音揉揉眼,望着香如掌中的焰火,回忆着梦中的场景,眼前的人物都不真实。
“怎么了?”
香如是从顾家大院里顾衡院里出去的,受的教是处惊不变,但此时她面露急色,神情焦灼:“是公子,他们说公子不见了。”
“不见了?”戚繁音瞌睡醒了:“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陈家人也没说明白,他们人现在就在花厅。”香如急声道。
“别慌。”戚繁音拍了拍她的手,起身穿衣:“带我出去看看。”
香如拿大氅把她罩住,带着她往花厅去。
离花厅还老远,她们就听到了夏玉书的哭喊声:“好端端的人怎么会不见了?赶紧让人去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