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秉杭将那一钱银子和各色果子都摆在桌上,“请奶奶笑纳。”
锦姐拿起那一钱银子在手里掂了掂,喜说:“这是个好彩头,明日放柜上去,好开市。”又拿起一颗花生剥了吃,夸说:”这花生炒得真香。”抓了一把到朱秉杭手上,“你忙了一场,你也尝尝。”
朱秉杭吃了一粒,锦姐问:“香不香?”
朱秉杭说:“香!”
锦姐就让他坐下,朝外喊铃儿说:“快打洗脚水来。”
两夫妻在灯下一边洗脚,一边吃花生,那灯影重重之下,嘻笑声声,真是温馨极了。
自此生意一天好过一天,求医问药的人来往不绝,朱秉杭不但医术高而且心地好,那平民上门或是施针,或是贴药,分文不取,走到富户家里也不有意拿乔,故弄玄虚,别人看了几日不见好的病,他一贴药下去就能见起色,不多时就传他的名号叫“李一贴”。只为城中也有本家子弟认得他的,进门看病先揉着眼睛把他再三的瞧,问:“你是大房的秉杭不是?”
朱秉杭毫不遮掩,大方应承,“哥哥一向少见了。”
族兄忙将他拉到一边,紧张道:“你家中有什么变故?出来做这事?你跟王府里讲过没有?”
朱秉杭失笑说:“并没有什么?正是因为家中一切如常才要出来行医做事的嘛,至于王府里这些小事也不用惊动了。”
族兄直叹气,朱秉杭问:“病人在哪里?”
请到里间原来是族中的婶娘,朱秉杭先见了礼,那婶娘一时不认得了问是谁?族兄要说,朱秉杭止住,笑说:‘我是城中的李大夫来给太太望病的。”
婶娘埋怨说:“我没什么病,请大夫浪费钱,不如买两升米做顿饭吃。”
“看病不要钱,用药才要钱,我先替老太太看看。”说着搭上了脉,婶娘一脸焦急地问:“如何?不要用药吧!”
“不用,不用,老太太的身子好得很,这是天冷受了凉,吃几碗姜汤热茶就好了。”朱秉杭说时给族兄递了个眼色,两人走到外间,朱秉杭小声道:”婶娘年纪大了,气血不足,要用些补药,我箱里有黄芪,你拿着煎汤,平日让老人家多用些油水。“
族兄点头答应,要从袖中掏钱,朱秉杭止住说:“罢了,是外姓的人吗?你留着家里买肉吃吧!”
族兄面色大惭,“我啥也不会,只靠几两俸银吃饭了。”
朱秉杭一副很理解的样子,拱手说:“彼此,彼此,我告辞,婶娘有恙只管来叫,不必客气。”
族兄一路谢送着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