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姐听了也深感这两口子的不易,“难为你跟嫂子了,这园子既修了暂时也别动,我有几样旧首饰你拿去当了。”
卫虎惶恐道:“奶奶言重了,家中虽不济也还有的过,不敢动用奶奶的东西。”
锦姐坦言说:“你拿去,我不是为了日常吃用,来年我与公子也主意寻个生计到时要本钱,你趁着现在把东西当了把钱留着,到时要用也从容。“说着将两支金钗一副金镯放在桌上,卫虎看着倒不敢拿,”奶奶真舍得吗?”
“有什么舍不得的,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这几件还是我旧日在山东的东西,去了也好,我也改过从新。”锦姐立意道。
卫虎拿起金子沉甸甸的压手金灿灿的晃眼,心里也觉得怪可惜的。下午跑了好几家当铺,一共换了一百两银子,将当票和银子送到锦姐面前,锦姐将当票收了,看了一眼银子吩咐卫虎收着。
除夕当天早上锦姐也早早起来穿戴齐整随朱秉杭坐车到秦王府中的祠堂祭拜,男人们穿着公服还看不出什么,那外间院里的女人们可都差得远了,最好的是珠冠诰命,再次缎袄绸裙,大多是荆钗布裙的装束,锦姐在其中算是极体面的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问她道:“你是哪个房里的?”
锦姐也不知排行,只说:“我住在叶巷,是朱秉杭家的。”
众人听闻都围过来看,说:‘原来就是你啊!”
“你好福气。”
“你不是本地人吧!”
七嘴八舌的议论着,把锦姐当件新闻看,锦姐一点不怯大方站着任她们观说,好不容易完了祀礼烧上了香,那群妇人一哄而上的抢馒头,抢果子,供桌恨不得给抢翻了。里间男人们当着王爷们的面不好失态,各自分了胙肉出来,朱秉杭世系不远早早就得了肉出来了,寻着锦姐正要回家,一个老妇人上前叫住了,“秉杭。”
朱秉杭回头,“婶婆。”
那婶婆哆嗦着上前,流着泪说:“儿啊,你叔公和叔爷不成器,前几日在你家大吃一顿,如今都病在床上起不来,也没钱请大夫,闻你是学过道的人,请去看看。”
朱秉杭和锦姐听了彼此震惊,锦姐说:“前日好好的两个人,怎么今日就起不来了?”
婶婆抹着泪说:“我也不知,两人回来睡下了,晚间说肚痛,第二日就起不来了,我们再三的问他们才说在你家吃了顿饭,我想是一时吃多了,积了食,也花了几个钱买了两片陈皮与他们煎汤喝,奈何一点用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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