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姐想起前情心下早碎了,拉着沈澄的手,“你我从小走到这一步实在是想不到,我的性子你是知道的想你也不会怪我。“
沈澄只当平常道:“我怪你做什么?万事错在我,我要怪也只能先怪自己。”
锦姐忍不住泪又要往下淋,外头让婶子来叫,“大人,奶奶请大人用饭。”
沈澄说:“我外头用过酒饭了,你让奶奶自个儿吃不必等我。”
锦姐知道沈澄不能是她一个人的,到了此刻已是要放手的光景了,就大方道:“你去看她和孩子吧!”
沈澄不放心,“我再陪你一会儿吧!”
锦姐推说:“我要睡了,你晚间再来吧!”
沈澄替她盖好被方去了,到了婷姑房中还说:“妹妹房里无人得再买个丫头,你这些日多让两位嫂子去照顾。”
婷姑抱着孩子正在喂奶,“我这里不用人的,只要她不嫌两位嫂子粗鄙尽着她使唤。“
沈澄赞说:“到底还是你贤惠,我真是自愧常有对不住你的地方。”
“说得哪里话,你只安心在外面好好做官就是对得起我了。”
沈澄更惭愧的了不得,连头都不敢抬了,自恨道:“你何德何能有这样贤德的一个妻子,还嫌多碍着她,真是禽兽不如,贪心不足。”
锦姐安稳等了一个月,眼看年关将近,立志今年是必走的了,也不等沈澄有空自己收拾好东西吩咐人雇车,沈澄晚间回来见她包袱都打叠好了,问:“这样急着去吗?”
锦姐说:“我绝不能再等年后了,你若有闲就随我空跑一趟,你若有事我自去,你也不用跑了。”
“这是什么话?华阴离此也有两百多里路,你人生地不熟那华山又是个险地所在我怎么能让你孤身前去呢?”
锦姐说:“孤不孤身也不在这一时,我从南京到任城,从曲阜到洛阳,从洛阳到西安,如今再到华阴也不算什么事了。”
沈澄不放心,“你略等等,我抽几天空定陪你去就是了。“
过了腊八日,沈澄让人备车同锦姐去华阴,婷姑得到消息时那车马都在门外候着了,只觉得突然极了把孩子给锦绣抱着自已追出来,沈澄扶着锦姐已上了车,婷姑不好做拦,只说:“怎么也不先透个信儿,出远门衣服都没多带几件,这寒天腊月的人都往家里赶,你怎么反倒往远外去,妹妹要去华山也不急这一时?你等等我与你收拾东西去。”
沈澄正想话别说明,锦姐掀车帘说:“他又不去几天带什么东西?你快放我走吧,他也早去早回。”
沈澄抓着婷姑的手,“你快进屋看孩子去吧,我十日之间必然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