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澄见锦姐红着两个眼,黄着一张脸,散着头发,惊道:“怎么了?好好的人怎么病了呢?”上前摸摸她的额头,“不是发热,可请大夫看了吗?”
春园和锦姐一齐哭了,沈澄见状更加摸不着头脑,只替锦姐擦着泪说:“不哭了,我这不是来了吗?我替你请大夫去?不开苦味药行不行?”
听到这里,锦姐一把抱住他,哭道:“云哥儿,你带我走吧,我情愿跟你到乡下去。”
沈澄不知这话哪里讲起,见春园也哭得抽咽,就问:“这是怎么了,半月没见,你们两个是怎么了嘛?”
“哥儿还不知道呢,前日大人做主将姑娘许给山东王家了。”
沈澄乍听此言只觉得头上哄得一声,整个人都麻了,看的见锦姐的脸,却听不见她说话,心中一阵阵说不出来的难受。锦姐见他脸色苍白,双眼呆滞摇了摇他:“云哥,云哥。”见他还是没反应,吓坏了,“春姐,春姐,你快来看看 。”
春姐也忙上前,两人又喊又摇。锦姐急中生智在他胳膊上狠狠掐了一把,见不是事,又咬上了一口,沈澄方哟的一声缓了过来,锦姐抓着他的手,“好哥哥,你吓死了人了,咱俩一起走了吧!“
沈澄拉着锦姐的手,有两行泪不自觉的流下来,可他又强自镇定道:“傻孩子,说得都是孩子话,这事也是我们做的吗?”自己抹了一下眼睛,吸了一口气,又问:“山东王家?可是上次的那个王公子吗?”
锦姐低下头:“我不认识什么王公子,李公子。”
春园回说:“就是上次来家做客那位。”
沈澄又呆想了一会儿,良久点点头:“这确实是门好亲,比我强不少。”
锦姐一把推开他,怒道:“这也从你嘴里说出的话吗?”
沈澄无奈道:“这亲事凭谁说都是好的,连我也不能说出不好来,你爹爹和舅妈必不害你的。”又问:“出嫁的日子可订了?“
锦姐只是摇头,“我不知道。”
春园回说:“听奶奶的口气,也就来年了,昨日定礼都拿回来了呢!“
沈澄叹了口气,“既如此妹妹你在家收收心,好好备嫁吧!“
锦姐闻言又惊又恨,倒在床上蒙着头嚎啕大哭。沈澄坐在一旁听着心如刀绞,可是他又能说什么呢?过了好久秦妈在院里喊饭了,沈澄才想起来,轻轻推了推锦姐,“妹妹。我带了你爱吃的头条糕,乌米饭,如今热了在桌上呢,你起来吃些。”
锦姐坐起身,“我不吃,我今日吃了,来年哪里去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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