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不知道自己考了秀才功名的儿子竟然也有事事不如人的时候?
虽然心情不太美妙,但孙周氏自认不是斤斤计较的人,倒没和陈秀英就地争论起来。
这场热闹非凡的定亲礼到此就算结尾了。几家人一同在江家用过午饭后,便一一告辞。
赵平生家离得最远,最先离开。
刚出江家大门,赵平生一脸纳闷:“前几天娘不是还说准备了十两聘银?怎么今天就变成七两了?”
“前几天你也没说要给江家闺女买衣裳。”陈秀英满不在乎,甚至朝他翻白眼。
小败家崽,原本她还指着他这次的工钱把屋子修葺一番,他倒好,一声不吭用去那么多,不从聘礼里扣,她拿什么翻新家里?
到时候媳妇娶进门,家里还是破破烂烂的,那可怎么成!
几家人都散尽后,江家一下子空旷起来,江小桃跟着打扫事后的满院狼藉后,便回屋休息,人才躺到床上,忽然想到一件事,咻地蹦起来满屋翻找。
她要找她的小私库!
里面有每年过年收到的压岁钱,还有她自己卖绣活赚的钱,可不少呢。
床脚床下、柜子箱底翻了个遍,最终,她在屋里专门摆放杂物的角落翻出一个四四方方的小妆匣。
匣子只有巴掌大小,打开来看,里面赫然放着三两碎银,一堆铜板,不是她的小私库还是什么。
登时:“……”怎会如此。
难道她年轻不知事的时候曾经这么视金钱如粪土?
就这么扔杂物堆里,要是被当杂物人收拾丢了,可不冤枉。
不管怎么说,找到小私库还是挺让人高兴的,江小桃仔细把匣子收进衣柜里,打算等明日赶集去镇上抵件绣品来做。
她做绣活虽然慢,但架不住绣工好,做好一件绣品能比旁人多挣许多。
一夜之后,江家众人再次集合赶集。
这次家里并不需要购置甚么用物,所以去的人不多,都是小辈。
江小桃一早起来就没看见过江二河,临出发时偶然瞥见他鬼祟的身影,唤道:“爹!我们要去镇上了,你——”去不去?
本来吧,她想的是她爹惯好一口小酒,平时有事没事都会去镇上亲自打壶酒祭祭口。
可她都已经有段日子没见他碰酒了,就想问问他要不要一起去镇上打壶酒解馋。
哪知道江二河听见她的声音却骤然色变,一手撑墙,一手捂胸,躬腰弯背的朝正屋屋后走。
“哎呦……今儿这肚子也不知道怎么了,都拉了几次了还不见好。唉?小桃啊……你们要去镇上就快些去吧,不用管我!”
说着说着,他人又没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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