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苒来看她的时候, 还带上了一壶山桃酒,一只烧鸡。
虽然落魄, 精神头仍是极好的女人在听到锁落声后,这才抬起头来, 呛笑一声:“你是不是来看我笑话的。”
来到她面前的池苒不理会地上脏污, 撩袍坐下, 打开油纸包, 又将盖着红布的酒坛子打开, 清冽酒水倒进碗里,递了碗给她。
池苒见她迟迟未接, 便撕了一只鸡腿放进自己嘴里咀嚼,当着她的面咽下去后又端起酒碗豪饮。
将空了的碗底亮给她看, 眼梢一挑:“现在你相信我没有在里面下毒了吗。”
刘玉菀搞不清楚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唯有腹内馋虫被眼前酒香, 肉香给勾了出来。
“不过只有鸡肉这一样下酒菜实在是单调点了, 好在我前面进来的时候还顺了包花生下酒。”说完,变戏法一样从袖袋中掏出满满一大包。
“你来做什么?”直到此时,刘玉菀方才问出声。
“我自然是来谢谢你没有在杀了人后马上逃离长安, 要不然的话, 我还不知道要费多少力气才能抓到你。”
“呵。”
“你来找我, 该不会只是为了说这些无用之话吧。”终是挡不住嘴馋的刘玉菀捏了颗花生进嘴,砸吧砸吧下味,发现更馋更饿了。
“怎么会,我只是好奇, 你在杀了人后,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逃离长安,明明你有很多机会的。”唇角噙笑的池苒见酒碗空置,自是抬手满上。
“你问我这个,我更想要问你,你是怎么发现我就是真正的杀人凶手,池大人。”终是忍受不住馋意的刘玉菀撕下一只鸡腿抬眸与她对视,闪烁的眸光里皆是求解。
池苒先是愕然,而后唇角勾起一抹恶劣笑意,身体前倾朝她逼近一分,鼻尖只相距分毫:“如果我说,这一切都是我布的局,你相信吗。”
既然是她布的局,那你,自然就是网兜里的鱼。
因她一句,刘玉菀停下了进食的手,随后端起手边酒碗一饮而尽,眼皮掀开,扫向她的冷光中皆是恨意。
还未等刘玉菀爆发出强大的恨意之时,她先一步手脚抽搐,瞳孔瞪大得不可置信往下倒去,鼻腔,耳朵,嘴角,眼睛里都有污血跟着渗出。
偏头吐出前面卡在喉间吃食的池苒起身冷嗤:“真是愚蠢,怎么别人说什么你都信。”
“不过这样也好,省得你到时候上断头台痛苦。”
她带来的吃食无论是单独吃,还是混合吃都没问题,唯有一点,便是切忌情绪起伏过大,否则便会诱发藏在饭菜里的毒性。
“大人,这人现在死了,应该要怎么处理。”赶来的狱卒见到口吐污血倒地不起的刘玉菀,进去探她鼻息时,才惊觉她的气息早已断了。
“将人拉出去埋了,就说她是暴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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