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君如伴虎这句话,不见得是开玩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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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的许霖在目送着池苒进入考场后,谁知道会在回宫的半路上突然羊水破裂,时间也比预计的要早上个把月发动。
狭小的马车里不但没有任何助产的工具,就连产公都没有一个,而这里距离皇宫还有一段距离。
“殿下你再坚持一下,我们马上就要到宫里了。”
“你们驾车的还不快点,要是殿下和小殿下出了什么事!看老夫不将你们的皮都给扒了!”虽说殿下肚里的孩子母亲不知是谁,可瞧陛下对殿下护眼珠子的情形来看。
要是殿下真的出了什么事,指不定他们一车子人都要跟着陪葬!
“快点,你们还不快点找产公过来!”嘴唇咬破,身体也像是被巨刃劈开的许霖终是疼得破口大骂,额间,手背青筋直冒。
孩子,他一定要将这个孩子生下来!!!
这不但是他的孩子!也是苒苒的第一个孩子!
随着时间的一点点推移,浮云殿外的人正焦急不安地来回踱步,在听到殿里传出的凄凉惨叫声,而不时询问着内里情况。
男人生孩子,就像是在鬼门关里走上一遭,更别说那么小的一个孩子。
“陛下,要不要老奴去将那位池家女君请来。”同样急得额间冒汗的刘嬷嬷忍不住提议道。
这男人生产的时候,要是有妻主陪在身边,说不定还能事半功倍。
谁知最急的那个人却是摇头拒绝:“此事不妥,科考每两年举办一次,你这一次打断了她的仕途之路,她来年再考便已二十有四,而且此事让阿霖知道了,你说他会不会厌朕。”
她好不容易才找回来的儿子,母子之前的深厚感情还未建起高桥,她又怎会狠心竖起高墙。
在他们对话中,殿内紧跟着传出了一声嘹亮的婴儿哭声。
“生了生了!殿下生了个小殿下!”
“父子平安!恭喜殿下,贺喜殿下!”
听到父子平安后,曲拂柳那颗高高悬起的心才跟着放下,殊不知她的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只因此情此景,总能令她联想到兰儿死在她怀里的那一幕。
远在考场中的池苒不知为何也跟着松了一口气,只因前面的她,好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给攥得心脏生疼,更一度要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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