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苒苒,你来了。”唐棠一袭红袍耀眼依旧。
只是这抹红不是恣意张扬的红,更不是肆意不羁的红,而是用累累尸骨搭建而出,令人只看一眼便心生恐惧的那种血红。
“昨夜收到了唐小姐的请帖,我于情于理都得要来恭贺下唐小姐的乔迁之喜。”因为请帖上写的,也正是乔迁之喜。
“请帖上的乔迁之喜只不过是我随意写上的,倒是苒苒还有心记住。”朝她走近的唐棠将一枝木芙蓉插在池苒髻发间,眉眼带笑。
“我前面来时见到这朵花开得不错,又生得极为衬苒苒,不如就此借花献佛送给苒苒,就当我今日让你起早的赔礼可好。”女人的视线,语气比之昨夜还要来得chiluo,蛮横,就差没有将她打上属于她的烙印。
她给池苒的整体感觉,像极了一只藏于阴暗角落处,正嘶嘶吐着信子的毒蛇在伺机而动。
对于这种人,池苒感觉到的只有恶心,何况对她不断输出情话的对方还是一个看着便荤素不忌,且行为举止完全蛮横无理,只凭借自己喜好行事的女人。
“我一个女子又怎好衬花,至于这花,唐小姐还是送给更合适的人。”敛下眼中厌恶的池苒将髻间芙蓉取下,又重新还于女人手中。
白皙的指尖在交还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地划过女人的粗糙掌心,人更不带半分留恋地转身离开。
陆岫见着他们的周围暧昧涌动时,忍不住眉头微皱的开口:“表姐,你该不会看上池三这个表里不一的小人了吧。”
“我只不过是觉得池家这位三小姐,瞧着格外有趣。”将手收回的唐棠将那朵芙蓉花置于鼻间轻嗅,仿佛上面还残留着那人的冷然香气。
“哪怕这人再有趣也是晨晨喜欢的,堂姐最好不要做得太过分了。”眼前人虽然只比她大上几个月,可陆岫在面对她的时候仍会感觉到害怕,而这种感觉比面对自家大姐时更甚。
因为她知道这位堂姐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第19章 与虎谋皮
因着午时炎热,他们便将娱乐场所换在置了冰块的室内。
此时一堆人正围在双耳壶旁玩着投壶的小游戏,投壶的羽箭是没有箭头的,加上尾部的羽毛又做得比较密而大,所以当它投出去的时候,总会有种头重脚轻的不受力感。
一般皆是女子的场合,这周边又怎会少了貌美的小郎君在旁吹拉弹唱助兴。
与人谈话中的唐棠见池苒只是围在旁边没有跟他们一起玩的时候,便以为她是不会玩的走了过来。
“苒苒可是不会投壶,不如我来教你如何,我其他的不精,可对于吃喝玩乐一向皆是拿手的个中翘楚。”
未等池苒口吐拒绝,唐棠已经抽出就近的一支羽箭放在池苒手中,她的手紧跟着握上,下巴暧昧的靠上她肩膀:“搭在羽箭上的三根手指要放在中间往上偏移一点的位置,这样羽箭在投出去的时候才不会变得头重脚轻,或是被一些大风吹过,而偏离了最初的轨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