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奶奶你一直站在树下做什么?”
“看砍哪截木头合适。要做桃符好像不够宽,或者做一串流珠更适合?”姜贞娘认真思忖着,越想越觉得道家流珠更适合清冷如仙的祁明轩。
脑海中浮现祁明轩指节分明比上等的玉器还有矜贵的手掌,腕部缠上一圈一圈褐色的流珠,闲时或者想要静心时,指间随意波动的流珠的场景。
姜贞娘下了决定,就做流珠了。她都没有去想珠子送不到祁明轩手中的场景,只想到能为荣王做些东西,她就满心欢喜。
春兰咋咋呼呼的说道:“二少奶奶,你不是最喜欢这棵桃树吗?为什么要砍了它?”
姜贞娘笑望着春兰:“我现在依然喜欢它,只是桃树不愿意开花,就不要强求了。再说,做成珠子戴在手上不是比开花还好看吗?”
春兰有些被姜贞娘说服了:“戴在二少奶奶你的手上肯定好看。”
不是她戴,姜贞娘摇了摇头,没有对春兰解释太多。
忽然,春兰耷拉着脑袋,羞愧说道:“二少奶奶对不起,我没听你的话离开伯府,我,我不想走,我就想留在你身边陪你。”
春兰知晓姜贞娘让她走是一片好心,她拼命找理由解释,在她看来姜贞娘就像是被压到极点的兰花草,敏感脆弱,她怕自己自作主张的行为让姜贞娘伤心了。
谁知道姜贞娘完全没有悲秋悯春,她嘴角带着向上的弧度,眼里的笑意真真切切:“好了,你想留就留下吧。”
离开伯府前,姜贞娘其实还是存着死志的,只不过是带着玉石俱焚的决心,想让自己的死有意义些,最好能让忠勤伯府颜面扫地。但现在不同了,她不怕死,但她想要活着。
不是如同行尸走肉,而是真正的活着,能感受到手掌轻拂得温热,能品尝到亲吻时甘甜,能嗅到花香,能感受到溪水的清爽的活着。
春兰忽然都有些认不出眼前的女子了,明明之前姜贞娘还是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就是后面振作起来也不像是现在这样生机勃勃。
不过,小姐就是小姐,她不会认错的,于是她也笑了。
“二少奶奶你给奴婢的银子,一分都没动,我把它们都藏了起来 ,等会儿奴婢把银子给你,你可得收好了。”
姜贞娘指着桃树吩咐道:“你取一锭银子出来,去厨房要一桌好菜,再去寻给花匠来,把这只树干砍下来。”
“二少奶奶真的要砍吗?”春兰比起银子破天荒的先心疼起树来,“奴婢以为你在说笑呢?你真的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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