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傅厦没睡, 脑子里盘旋了一些可能。
但这些可能太让人觉得可怕。
如果岑林就是陈梵,那她的感觉都算什么?
同一个人,让她陷入了两次吗?
一个人读书、生活、工作,漂泊在大城市这么多年, 这一刻的不确定带给她的恐惧, 让她第一次抱住了自己的手臂。
这算什么?
第二天一早, 林羡还没到, 她先找到了姜延周。
表弟不知道在做什么,一脸没睡好的样子。
傅厦并没有心情关心他昨晚是喝酒了还是失眠了, 只是问他。
“你说你见过岑林,你确定吗?”
姜延周捏了捏眉心,瞧了一眼和他一样脸色不好的表姐, 认真替她想了一下。
他之前说记忆模糊,记不清楚了。
但这一次,他思考很久之后,给了一个相对确认的答案。
“我应该是见过的。”
“什么时候,什么情况下见的?”
姜延周仔细回忆了一下。
那大概是七八年前的春节,他去傅厦的妈妈,也就是他二姨家里拜年。
那天出奇的冷, 小县城里下了很厚的雪,出门走亲戚窜门的人,无不是在寒风里步调匆匆。
姜延周家住的更靠北一些, 连他都觉得小县城那天冷的站不下去。
他们是开了车去的, 车子停在傅厦家楼下的小巷口。
小巷口站了一个人, 好像不怕冷似得,穿的不算太厚,只围了条宽大的围巾在向楼上看。
当时姜延周也没太注意, 跟着爸妈上了楼。
只不过到了楼上,才想起来,还有给傅厦爸爸带的一箱酒忘了搬上来。
爸妈叫了他下去搬酒,走到楼下的时候,他发现那个人还没走。
这么冷的天,属实是有点奇怪了。
但姜延周也不会随便对一个陌生人感兴趣,可就在这时,楼上的一扇窗户打开了。
傅厦探出脑袋来,跟姜延周招呼。
“你自己一个人搬得动吗?要不要我下去给你帮忙?”
姜延周正要回一句,没想到有人比他反应还迅速。
那个站在巷口的人,在傅厦打开窗户的一瞬,整个人愣了一下,接着看了姜延周一眼。
姜延周感到奇怪,也看了他一眼,但他低了头,拉起围巾遮住了半张脸,迅速地转身,朝着巷子里面快步走开了。
... ...
浦市,姜延周看了一眼自己的表姐。
“单看脸或者他戴口罩的样子,我应该都不会想起这一段,但这两个情形叠加起来,确实很像。”
就像那天在饭点,岑林摘下口罩又戴上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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