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确实是鸡脖子最好吃,吃干锅麻辣鸡,纯肉的最不好,就要骨头连着肉的,一边吃肉、一边吐骨头,那才香呢。”
她们都把话说到这份儿上的,裴屹舟还有什么办法?强作镇定,慢条斯理地吃了鸡脖子。
晓珠一想到他表面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内心里不知在怎么叫苦不迭,就想笑。
偏裴灵萱今天懂了事,特别“乖巧”,不住往哥哥碗里夹肉,都是她自以为好吃的“带着骨头的肉”。
我们平日里风雅俊秀的县令大人,吃了一块儿又一块儿骨头,还只敢微微皱一点点眉头,生怕别人看出来了一般。晓珠见了直想乐。
正此时,一直在胡吃海塞的冬青捂着左眼,站了起来:“哎哟哟,我眼睛又疼起来了,得去换个膏药。”
这疼痛可能真是来得迅疾,他有点儿着急,说完筷子一搁,拔腿就跑。
秦嬷嬷啐他:“着急慌忙的,一点儿规矩也没有,自己上火了,还管不住嘴,牛肉、麻辣鸡吃多了!再过两年,给他娶个媳妇儿好好收拾收拾!”
晓珠眼珠子一转,也站了起来:“我去看看冬青。”
晓珠一走,裴屹舟再也不必吃鸡骨头了。只他神色淡淡,一副魂儿被勾走了的模样,一顿饭也吃得意兴阑珊的。
不一会儿,只见晓珠与冬青两个回来了,站在院子里的芙蓉树下,唧唧哝哝说着什么,也听不见,只偶尔有一两声笑传过来。
他们站得颇近,地上的两个影子都交叠在一起了。
其实,谁说话非得隔得老远呢,吼着说?那不是脑子有病吗?谁站在一起,影子也得交叠在一起呀,那得怪太阳,怪不得人。
但裴屹舟就是气,心里的火像干锅麻辣鸡里的辣椒一样,快要烧起来了,只想捉住冬青赏他一顿板子。
想着想着,他“腾”的一下站起来。
……
芙蓉树下,冬青拿着晓珠送的东西,翻来覆去地看,爱不释手,一双小眼睛都快笑得看不见了。
“晓珠姐姐,你的心思可真奇呀,这是怎么想出来的?”
他手里的是用竹片烤弯做的帽子,只不过是镂空的,前面却是一块小小的布幔。将这顶“帽子”戴在头上的话,太阳就晒不到眼睛了,也不影响日常视物。
晓珠像对弟弟一般,和气笑道:“前日,我听灵萱说你一只眼睛挡着了,劈柴时差点儿把手给劈了。我就想着,能不能做个什么东西,不让眼睛晒太阳,又不用蒙着。试了几次,就做了个这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