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了七八下,手腕儿却让人握住了。
“喜欢吗?”裴屹舟摸了摸鼻子,略有点儿尴尬,“第一次正儿八经地送你东西,不知送些什么。那天在厨房里诈了你半天,也没诈出来,就瞧你那口锅好像有些久了……”
“这个锅,是我看着铁匠一点一点打出来的,用的最好的铁、最好的火候。”
“诈我?”晓珠这才明白,那天他赖在厨房里不走,是为了啥。她心里灌了蜜一般,盯着铁锅道:“我知道,看得出来,这是好锅……”
她的心还没从乐陶陶的眩晕里缓过劲儿来,蓦的觉得手上一凉,一个白中泛绿的翡翠镯子,已然戴在了她的手腕儿上。
晓珠愕然:“这……”
裴屹舟已从容不迫地把匣子展开了来:“铁锅是你喜欢的,这些是我想送的……晓珠应了我,我当然不会让你吃亏,别人有什么,你全都要有……”
只见匣子里珠光宝气的一片,照得人简直睁不开眼,珠钗炫目,耳环清雅,步摇华丽,璎珞灿烂……
合着裴屹舟在明艳楼不知买些什么东西,便把各种尽数买了一遍——只除了禁步那些,他觉得不好的。
晓珠骇然:“这也太多了,我根本用不上……”
裴屹舟神色十分轻松:“用不上就放在那里,今天戴一个,明天戴一个,轮着带着玩儿。”
晓珠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良久才讷讷道:“可是,我不知该送什么东西给你呀。”
“我不要你送什么东西,只要你在我面前自在一些就好……”
“那……我……”
不知何时,天上的那弯月亮藏在了乌云之后,甜蜜如同这夜色一样,浓得化不开……
二人喁喁私语了一会儿,只听柏树丛里一阵窸窸窣窣,有人喊了起来:“站住!别跑!看见你了!”
晓珠有些紧张。
明明她和裴屹舟光明正大的,但这夜半后山、孤男寡女的,就怕有心人把事情想复杂了。
她抓住裴屹舟的胳膊,紧张地道:“怎么办?有人来了?我不想他们看见……”
话未说完,只觉身子一轻,腰被人搂着,已飞身上了树。
隔着树枝,晓珠影影绰绰地看见,来的人不是别人,竟是裴灵萱,还有另外一个她从未见过的男孩儿——刚才那声音正是他发出来的。
裴屹舟在她身边,以老鹰护巢的姿势保护着她,却恭恭敬敬的,保持着半臂之远。
只听下面裴灵萱道:“宋元元,你这个笨蛋,咱们来抓野兔,你让它‘别跑’,它听见了,能不跑吗?!”
晓珠恍然大悟,原来这男孩儿是宋元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