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阳公主能不信吗?林鱼可是通过在脑子里场景回放来激起自己心劲儿:混蛋,捅死你丫的算了。
罢了罢了……孽债偿完了,才会有新的开始。
荣时闭上眼睛,艰难的躺了回去。
两个月后,荣时终于到达居延见到冯玉溪,冯玉溪听明来意,顾不得取笑他这元气大伤的虚弱劲儿,当即请来太子。
荣时没有废话,直接拿出了血书圣谕。
太子在西北吃了一年多沙子,见到这血圣旨,眼睛都绿了。
“是皇上,是皇上的诏书,只是”太子抬头看荣时:“怎么这好像是写在内衣衣襟上的。”
“皇上被困甘泉殿,终日闭目塞听,片纸不碰,这才以血为墨,以笔为指”
“对啊!”冯玉溪催促:“太子快随臣等回去救驾。”
荣时摇头,“是追随我们的皇帝,去营救太上皇。”
他当众宣读血诏:“太子见诏即继位,带魏家军返回京师,明堂践祚,昭告天下。”
在场人呼啦啦跪下一片,恭贺这位新皇帝,荣登大宝千秋万代。
太子愣怔半晌,才接受了自己的新身份,他面上并无多少喜色,反而皱着眉头看着荣时:“当初坏我事的人是你,后来保我现在迎我的人还是你。荣时,你以为这样,朕就会感激你了吗?”
“陛下当时怪我,是因为您当时还不是陛下。那二百多官员抱成一团自成派系,您未登基是助力,您登基,表示尾大不掉的累赘。”
这位新帝沉默半晌,哈哈一笑,扶起荣时:“荣相一路辛苦?随朕回京去吧。”
时年冬月,太子在西北继位,尊老皇帝为太上皇。魏国公府老少将军,携带西北健锐,呼啸而至,转瞬到达京师。
云阳公主匆忙举兵迎敌,但形势比她想象的还要糟糕。
太子乃是奉诏继位,反阻拦者,罪同谋逆。何况太子一路展览了那血写就的诏书,大家都知道公主软禁皇帝,太子打着营救老爹的旗号,连孝道的理也占了。
魏家军重返京城,南门守卫卫云红并不阻拦,直接带人打开城门,迎人入城。公主那烈火烹油般的权势竟如碎纸薄冰不堪一击,顷刻间,她已被逼下城墙,退回宫室。
林鱼被她困在这里。
皇帝的血书出现在西北,她便意识到自己被骗了,可没有切实的证据,她不愿怀疑林鱼,就只把她带进公主府看了起来。
公主发髻散乱,神色慌张,眉眼间却依然有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