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这两位老乡,林鱼施施然来到阁楼, 荣时刚要出门,却被林鱼拦住,她没有多话,只是微微笑着,把手贴上荣时的胸膛,一步一步把人推回去。
“荣大人想去哪儿?”
“去找你,有点子事。”
林鱼身后依然跟着公主送来襄助的那个芳姑姑。荣时看了她一眼,没有多话。林鱼却毫无顾忌,“找我?现在你想到找我了。”
荣时吃惊的看着她,就看到林鱼红唇开合:“荣大人你还记得我们的约法三章吗?”
“我平日安身之所,所有人不得擅入,你也不例外。”
“婚前我如何生活,婚后依然照旧,无论是公事家事还是人情往来,你都不得干涉。”
荣时的眼神一寸寸灰败,刚有几分人色的面容再次死寂般的苍白,“是……报复吗?”
林鱼嗤笑一声,轻轻抚摸他的脸庞,“约法三章最重要的一条,不得在外人面前哭啼抱怨做怨妇姿态。”
“来,给我笑一个”
……
林鱼再回首往事,发现最值得她快慰的,就是那三年扎扎实实的学习,踏踏实实的提升,既习得技艺又磨练心性。如今恢复记忆,拨云见日,她最大的成长就是学会了独立思考,不被翠屏山外的世界裹挟,因此看待问题有了一种独特的角度。
“把人从监牢放出去后,他就会回归国公府,施加在他身上的罪名并没有证据,他依然功名在身,威望不减。
但,如果限制他的自由,剥夺他的人际交往,把他像足不出户的娇弱贵女一样看管起来,像闭门守贞的节洁孀妇一样约束起来,那他再有才华再有威望又有什么用呢?”
云阳公主目瞪口呆,半晌才道:“好狠”
在她眼里烫手山芋一样的荣时,就这样被控制了。
林鱼轻笑,狠吗?很多女人都是这样哎。
林鱼回府的路上,马车忽然被人挡下,她撩开帘子一看,挡路的人是荣炼,少年抽起条来非常快,林鱼大眼一望,只觉得他比两个月前相见时又高了一些,人也更加清瘦。
“荣小少爷你有何贵干?”
荣炼躬身一礼,看似客气,实则尖锐,“林护卫,你为何拦着我不让我见小叔,又为何不让我小叔出门,甚至不让他会客,你把他关在小屋里整日不让他下楼。”
“当初求我救小叔,就叫我好婶娘,现在小叔性命无忧了,就叫我林护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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