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的公关公司是有眼力劲的,一看这是个有故事的女宾客啊,几个侍应生专门接待于明舒。
“阿嚏!”于明舒被随处可见的大片铃兰熏得打喷嚏,“帅哥,麻烦你,帮我拿个纸巾,谢谢。”
“帅哥,给我杯纯净水,谢谢。”
“还有这位帅哥,有风油精吗,我有点晕这个花香,麻烦你了。”
盯着于明舒的几个侍应生被她支得团团转,引得宾客纷纷对她侧目。
引人注目就对了。
婚宴餐桌上摆着蓬发的厄瓜多尔玫瑰,够热烈够灿烂,是于明舒喜欢的花。
“于律师,你要的纯净水。”一只修长、干净、骨节分明的手递过来水晶杯。
“谢谢。”于明舒一抬头,裴江禁欲的脸近在咫尺,目光相触,锋利警告。
于明舒莞尔一笑,“裴先生,你靠得太近了。”
裴江挥挥手指,公关经理招呼宾客远离这桌。
于明舒倒不拿自己个儿当外人,“裴总,恭喜恭喜啊,怎么是你这个小叔出来见客,新郎倌呢?”
“你想干什么?”裴江声音平平淡淡,眼睛里的火力值蹭蹭在涨。
于明舒扭扭脖子,“咱们这样对话,我脖子受不了呢。”
裴江弯一弯腰,凑近她耳边,“于律师算一算,诽谤、贿赂、勒索够判几年?”
于明舒顺势勾住裴江的领带,双眼水汪汪,一秒入戏,“人家只是来求和的嘛,又不是来捣乱,你那么凶那么凶。”不就是上茶艺吗,谁不会。
裴江忍了又忍,扯掉领带直接“送”给于明舒,心平气和在她身边坐下,“说人话。”
于明舒双手缠着他的领带绕圈圈,情绪酝酿到最饱满,哽咽的声音中带着坚强,“我,从小出生在一个贫穷落后的小山沟,有多贫穷落后呢,我们村到现在还没完全通电。我是我们那儿十里八村唯一的一个大学生,是全村的骄傲,全村的希望,如果我不能在这座城市立足就只能回去那偏僻的山沟沟。我不怕穷,也不怕吃苦,怕乡亲们失望的目光。从小,我母亲身体不好,只能靠父亲搬砖养活全家,前年我父亲……我……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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