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钰淡淡的应了一声,夜羽微垂着头,想到方才的事,心头忽有些犹豫不定到底该不该说,转而又想起,殿下曾说过只要有关姜姑娘的事,事无巨细皆要报,当下便道:“殿下,方才卑职送姜姑娘回去时,姜姑娘说有东西要归还,想要卑职代为转交。”
沉默了一瞬,马车上的声音有些发沉,“你可收了?”
“卑职不敢。”依譁
夜羽顿了顿,怕主子又要再细问下去,转而想起今晨林盛叮嘱他的事,当下便问了句,“殿下命人请的二十位绣娘如今皆已入了东宫,不知殿下有何吩咐?”
一阵风吹起马车帘角,夜羽看不清主子的神色,只瞧见了主子那线条冷硬的下颌和紧抿的薄唇,他或多或少猜出了主子是何心思,可如今他瞧着姜姑娘的态度似乎并无意……
静了几息之后,就在夜羽以为主子不会再同他多言时,他却见面前已多了一张纸笺,“三个月内赶至出太子妃大婚的吉服。”
萧钰面上虽还是一贯的漠然,可那声音中却掺了几分强势几分势在必得,让夜羽一时有些恍然,依稀间想起了殿下上次也是这般模样,可没多久,明王就倒台了……
思及此,夜羽忙双手接了过,道了句“是”后,便吩咐众人上了路。
……
夜色如浓稠,月华如洗,透过木窗洒下一地清辉,姜凝躺在榻上却是如何都未睡熟,她摸出了枕边的那只凤血玉镯,摸着那冰冰凉凉的触感,一时更是睡意全无,心头怅然愈盛。
旧日里,她曾盼着能嫁给他,一直陪在他的身边,可到了最终,她非但没能如愿,反倒得知自己只是一个替身,如今,她既彻底放下了,那便不能再同萧钰有半分的牵扯,如此才对谁都好。
只是如今的事态倒委实出乎她的意料,怕是经过今日这么一档子事后,他定会派人跟着她,她若再想离开,当真是更难上加难了。
她侧着身,凝着那殷红的玉镯,一双杏眸显得愈发沉静透亮,心头也渐渐有了几分思量。
翌日,姜凝早早便去了膳房,忙活了好一阵子后,终于成功端着一碗瘦肉粥去了成王那里。
成王穿戴好后,正欲出门去户部议事,谁料却在门口迎面瞧见了姜凝。说起来,这还是姜凝第一次主动来寻成王,成王见她面上含笑,手中还端着东西,一时更是有几分受宠若惊,忙挥退了侍从,引着姜凝进了屋。
屋内并无他人,说起事来倒也方便很多,姜凝将那药膳粥放在了成王身前,唇边带着浅浅笑意,“这是拿来贿赂殿下的。”
到底还是没能听到那句哥哥,成王心底有些许落寞,可在一听到“贿赂”这个词,不免又有些失笑,“贿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