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已做妇人打扮,比平日里稳重又温婉了许多的柳絮,姜凝面上露出了一抹笑意,旋即便挽着柳絮在软塌上坐了下,“你我之间不必这么客气,那日叮嘱你的事你可还记得?”
柳絮这才想起姜凝的叮嘱,忙从衣袖间取出了一个药包,压低了声音道:“这是姑娘要的蒙汗药,姑娘放心,这是柳絮悄悄去买的,并无人知晓。”
姜凝顺势接了过,“多谢。”
柳絮瞧着姜凝,看着那依旧如往日一般温顺的眉眼,不由又想到了日前在街上见到秦家姐妹时,无意听来的话,当下不由说了句,“再有些时日便是殿下的生辰,不知姑娘为殿下准备了什么做贺礼?”
此话柳絮不提,姜凝险些就要忘了,瞧着主子那一脸茫然,柳絮简直要哭了,“姑娘……”
姜凝见柳絮似是又要唠唠叨叨说个没完,忙说了句,“我知道了,容我好好想一想……”
夜色昏暗,万籁俱寂,此时在平西大将军府含香院内,燃着一豆油灯还未熄灭。灯影明亮,秦婉一身水蓝襦裙坐在书案前,画了一幅又一幅的画卷,似是皆不满意,一丝烦闷不由涌上心头。
她看着书案上,空白的宣纸,只觉得眼前好似又浮现出了那日在桃林里的一幕,只觉得就像是有虫子在一口口的痛咬她的心,渐渐的好似弥漫到她了的全身。
他奋不顾身为姜凝挡了一剑。
他到底是待她有些不同的……
秦蓁见这么晚了,姐姐都还未睡,不由劝慰了几句,“姐姐的画功素来出挑,远近闻名,眼下夜色已深,姐姐何不明日再接着画?!”
秦婉一双杏眸染着一丝丝哀愁和几分不服输的味道,对妹妹的话好似丝毫未曾理会,仍在埋首勾勒着线条。
秦蓁这些时日,愈发觉出了秦婉的反常,只觉得近些日子,姐姐就像是变了个人一般,不仅面上的笑少了,甚至还常常出神。
秦蓁躺在榻上,打了个哈欠,还有些没想通,再有三个月,姐姐便要如愿嫁给太子哥哥了,这还有什么可不满意的,感情这个东西总是能慢慢培养的,姐姐和太子哥哥那可是从小的情谊,那么多年的相处又岂是寻常人可以与之比拟的……
秦蓁这般想着,便觉得眼皮愈发发沉,当下也顾不得秦婉,阖上眼皮便沉沉的睡了下。可她这眼皮才闭上,便听外边传来了小厮婢女的喊叫声,听上去似是哪个地方起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