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哪听说的消息?”梦境里,宓元君回过头,神色是她从?未见过的冷淡,好似不是在看一个已经扬名整个擎崖界的太玄宗天才,而是一个外?人。
“我只想?知?道是不是。”她紧紧抿着唇,脸部线条紧绷。
“宗门自然有宗门的考量。”宓元君神情淡漠,“我知?道你和?林师弟关系好,他不幸殉道,实在令人悲痛,但这不是你来干涉宗门决定的理由。”
“所以宗门是真的打算支持伏龙剑宗了??”她目光如电。
宓元君似乎在她过于锐利的目光下感到有些迟疑,但这迟疑也不过只是一瞬,“就算你说的是真的,林师弟是被魔修所害,宗门改为支持伏龙剑宗的决策,对魔修赶尽杀绝,你应该感到欣
慰才对。”
那就是真的了?。
她胸脯微微起伏,好似每一个喘息都带着最沉重的压力,愤怒溢满她的胸腔,恨不得变成一个膨胀的气球,就此炸开,将一切都带走。
“原本林漱怀是不至于死的,如果?没有伏龙剑宗——”
“没有这回事!”宓元君厉声打断了?她,用一种无比严肃的神情望着她,“我看你是气糊涂了?,倘若你以后?在外?面说起这种荒诞的话?被我听见了?,不要怪我责罚。”
当然不能说,当然不可以说。事实永远都会被回避,粉饰才能让事情过得去。受害者不仅要委曲求全?,还?要帮着加害者否认事实。
“你还?是小?孩子吗?你第一天知?道这个世界的残酷吗?”宓元君冷淡地望着她,“当初林师弟推荐你进入太玄宗的时候,有人不同意,但我查过你的过往,我觉得你最应该理解世事艰难,所以我通过了?林师弟的推荐——你是要我反悔吗?”
这话?说的没错,她早就知?道作为散修,即使被林漱怀作保进入太玄宗,也终究和?这里是有隔阂的——她不在乎,她反而乐见其成。
但到了?这个时刻,直白地认清自己根本不属于这里,好似又一种难以言喻的黯然神伤。
她和?这里的唯一维系就是林漱怀,后?者一旦陨落,她在这里就成了?过客。
虞黛楚的心微微颤了?几下,愤恼中又带着点怅然若失。
——但这样?也很好,她本来就不属于这里,也不必在乎这里的一切。从?今往后?,她只需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成为自己想?成为的人。
出走太玄宗后?,她遇到了?几个昔日就看她不顺眼的人埋伏,很难说清他们究竟是得到什么消息才来的,还?是正?巧赶上。但这对她已经不重要。
手起刀落,杀人从?来不难。
虞黛楚在这漠然的愤怒中,忽然仿佛溺水的人,挣扎着从?水面探起头。
这不太对劲,这只是一个梦,只是另一条时间线上的经历,林漱怀没有死,她和?太玄宗也从?来不是路人关系,她没有这么尖锐,也不会这么愤世嫉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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