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他不是也照吃不误。”
谢总管眼珠子一转,俯身道:“娘子不知,陛下从未用过魏淑妃送来的食物,都是收下后转手送来我们膳房这儿的。”
我一怔:“为什么?”
谢总管道:“陛下从前势单力薄时,常有人在膳食里做些不干净的文章,久而久之,陛下就不吃旁人给的东西了。”
“哦。”我淡淡道:“原来如此,他让你来监视着我做餐食,是怕我暗里放了脏东西吧。”
谢总管万万想不到我那么不会聊天,只得用他一贯的亲切笑容糊弄过去:“……娘子哪里话,陛下若真不信娘子,依着他的性子,一步也不会容娘子踏入紫宸殿的,何谈让小的来襄助娘子呢?”
我这两日来了月信,怀中揣着一团火药一样,特别想与人吵架,但看谢总管一副委委屈屈的样子,愣是没能发起火来,最后只叹了口气道:“蒸好了,待会儿给他端去吧。”
李斯焱成日忙于朝政,一般傍晚时才会回到寝殿来看我两眼,在此之前,下午是我漫长的独处时光。
我有时候真觉得自己像是他豢养的鸟雀,主人开心了逗两下,不开心了就晾着我……不,鸟雀的日子都比我好些,起码偶尔还能去架子上放放风,不像我,一步也走出不了紫宸殿。
前日我想出门转上两圈,被惠月拦下了,她说我可以出去,但先要让她去向李斯焱请示一声方可,我想了想,点头答应了,于是在门口耐着性子等了片刻,却见惠月带来了黑压压一大串侍卫,告诉我这都是来保护我的。
我看了眼惠月,又看了眼这群面熟的侍卫大哥,嘴唇翕动,差点公然爆出粗口来。
不想让我出门直说便是了,何必派这么一大群人来给我不自在?
气得我扭头就走,怒气冲冲回了内殿,仰头倒在榻上,脑仁一阵阵发疼。
以后怎么办?真的就要在这座牢笼里任他亵玩强迫,生不能生死不能死,最后慢慢地消耗掉自己吗?
我不知道该怎样才能摆脱这种境况,因为走投无路,所以倍加绝望,躺在床上想了一条又一条生路,最后都因为欠缺可行性而作罢。
“娘子,娘子?”耳边有人轻轻呼唤我。
我没精打采道:“出去。”
可突然反应了过来,这声音……
我立时一骨碌爬了起来,见到眼前两个憨头呆脑的小宫女,脱口而出道:“金莲金柳?你们怎么在这?”
“娘子……”
一对金泪盈于睫,两张小嘴以同一个弧度扁了下去,先是哽咽,最后实在忍不住,抱着我稀里哗啦哭了起来。
两人突如其来的伤感成功冲击到了我,我也小嘴一扁,嚎啕大哭,泪洒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