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甚好。”侍卫一拱手道:“人既已带到,我等便不打扰大人了,先行告辞。”
“两位慢走。”夏富贵挥起他的小手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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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两个侍卫大哥,我和夏富贵大眼瞪小眼半晌。
最后,夏富贵屏退了下人,干巴巴地对我道:“妹子,你这是在干什么呢。”
我横眉道:“谁是你妹子,老娘是你祖宗。”
夏富贵脾气好,从善如流:“行,你是我祖宗。”
我气不顺,张口又怼:“脸皮真厚,祖宗都叫得出口,真不愧是李斯焱的好奴才。”
夏富贵知道我嘴贱,也不恼,给我松了绑道:“我的小姑奶奶啊,你恼我没关系,但你何苦招惹紫宸殿那位,他在掖庭的时候就是睚眦必报的主,如今做了皇帝,越发阴晴不定了,你惹了他岂有好果子吃?伴君如伴虎,且收一收你的驴脾气吧,啊。”
我也明白他劝我,是想我过得好一点,但还是咽不下这口气,恨恨道:“狗皇帝欺负人,这天底下哪有被欺负的人去讨好欺负人的道理!”
夏富贵吓得一激灵:“你小点声骂,被听到可不得了!”
复又叹道:“缨缨,你没在宫里头待过,你不知道,进了那道门,俗世间的道理就统统不起作用了,没人能直着脊梁活下去,就算是宰相之尊,遇见皇帝也要下跪,唯独你想站着,哪来那么好的事儿呢?”
我别过头道:“我已经尽力忍耐了,可他撕了我记的起居注,百般刁难于我,我一时没忍住才……”
夏富贵急了:“就为了这事?我的好妹子,你可真是一丁点委屈受不得啊!”
第五章-掖庭五日游
我也委屈啊,被夏富贵一说,眼泪都快上来了。
“道理我都懂,但我忍不住。”
夏富贵道:“上回的教训还不够吗?你倒是也长长记性啊。”
“这龟孙阴晴不定,一会儿笑嘻嘻地,一会儿又掐人脖子,我怎么晓得哪一句惹着了他?”
夏富贵给我倒了杯茶,撩衣坐下道:“你也是傻,圣上统共就两个提不得的事儿,一桩是掖庭里面倒过夜香的遭遇,一桩是他亲生母亲,你可倒好,踩着这两桩事使劲儿地蹦跶,他不收拾你收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