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瑶问:你这几日常常待在书房里,一待就是半日。
许儇说:你知道我就喜欢读书。
白瑶没再拦他,许儇匆匆回到书房,关上房门的瞬间滑靠坐地,满头的冷汗向下流。
书房地上放了几摞宣纸,是济世堂营业以来他与白瑶开过的所有药方,他已经通通翻过,从来没有与蛇相关的草药,明明好几张药方他都开过蕲蛇,却不知何时被去掉了。
此时他疑心更重,几乎已经盖棺定论她就是蛇妖,全然把与白瑶的浓情蜜意抛诸脑后,他怕她吸干自己的精气,妖都是这样的。
白府门庭冷落,元度不期而至,白瑶冷漠相待。
他双手执念珠合十,遮不住扬起的嘴角,两人相隔甚远,元度问她:兰因絮果,你可准备好尝这絮果?
白瑶冷眼看他,强撑脸面:他说信我,你不是听到了?
他怕你。
元度!
我一直在。
元度
白瑶,这一次,是你错了。
为不切实际的幻想而变得偏执,偏执之下做出错的决定,一步错、步步错,元度并非武断专横之人,他给她去探错路的自由。
你我早已情断,我行错与否,和元度师父无关。
捂不热的白蛇,嘴硬。
白瑶不愿继续和他撕扯,转身离开。
元度立在原地喃喃自语:别让我等太久。日日受妒忌所困,滋味难受。
不久后端阳佳节,人间佳节却并非蛇之佳节,白瑶整日呆在白府之中不愿出门,青钰收到了她的传信,也会在今日赶回家中,绝不能在外面游荡。
许儇从姐姐家中离开,一手提着个食盒,装着姐姐亲手做的糕点,另一只手里则是坛雄黄酒,面色凝重、忧心忡忡地踏上归家之路。
那晚青钰迟迟不归,白瑶和许儇在后院赏月,她心不在焉,他频频劝酒。
姐夫说过,雄黄乃蛇之天敌,千年蛇妖喝下雄黄酒都要现出原形,只要她喝下酒后安然无恙,他定一辈子待她好,白首不离,再不猜忌。
许儇说:娘子,我已经打算考取功名,让你过上更富足的生活。
曾经他要为生计发愁,如今已经不必,有了精力去考虑更远大的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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