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上了双眼,全身写满了不能言说的挣扎,最后却化为颓然,恍若一朵被碾进尘埃里与泥再也分不开的花。
我呆呆的看着她,看着那个男子放弃了对我的兴趣,眼中满是恶心的向高台上那个女子而去。我不知道他们在低声说着什么,但是我记住了那个女子的眼神。
绝望。
铺天盖地的绝望。
我惊讶于最后离去时,那个男子对她的称呼。
他称那个高台上的女子为:“圣女。”
我被赶出那扇门时,透着门缝看见了高台上淫|乱的一幕。
看见了混杂于空气中压抑的呜咽,和那女子半卧在座椅之上,眼角流下一滴泪的绝望。
回忆到这,简珊猛地从梦中惊醒。
自从离开圣殿,她已经很久没有回忆到这些了。她知道今晚再也睡不着了,掀开被子,看着桌上冷去的茶水,一时间有些犹豫。
最后还是点燃了一旁的烛灯,烛光盈盈映着她柔美的脸。她坐在铜镜前,看着自己的脸,就仿佛看到了那个高台上呜咽声都混杂着绝望的女子。
她有一张,同她有着七八分相似的脸。她小一些时,还看不出,只能看见轮廓的相似。
可现在,却是眉眼都快要一致了。
其实,与其说是那个女子像她。不如说是她像那个女子。
因为后来,她知道了高台上那个女子,不仅仅是圣女,还是简家曾经的小姐-简絮。
也就是,她父亲的妹妹,她的姑姑。
也就从那一刻起,她彻底的失望了。
在回到简家的头两年,她无数次梦到这个场景。梦到那个女子眼角快要落下的泪。
泪能够逃离眼睛的桎梏,可是她,深陷于绝望之中,恍若与绝望融为一体了。
她也有在挣扎,只是挣扎都成为了玩乐,肮脏的玩乐。
那一段时间,看见父亲和哥哥,她都会恶心。那种明明什么都没有吃,却要吐得昏天暗地的恶心。
简钰仿佛察觉到了,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都未出现在她的院子中。父亲并未察觉到,但是他本来来她的院子也不多。
她只是一个女儿,父亲有无数双眼睛帮他盯着她,无需自己耗费丝毫精力。
从和许欢喜逃离失败了,每天端上来的药中,都被下了毒。曾经有很相熟的大夫偷偷的将这个消息告诉她。
那是一个乡野的大夫,那时已经五十来岁了,脸上的皱纹在和她说话时都写着人生。令她好笑的是,相较于他带着可怜语气犹豫着透露的事情,她对他周身的打扮更有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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