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江之皋与自己那倒霉老爹长相和脾性都太过相似,江临倒真不会把人想得那么恶毒,但生些闷气也是在所难免的。不过他不会在于氏面前表露出来,反而寒暄一般关心道:“那当年退婚的事情,可对你……你家,造成了什么影响?”
毕竟是不太体面的事情,江临说完就觉得尴尬了。于氏也轻轻攥了下自己袖子,随即微笑道:“江大哥不必放在心上,我们两家交情深厚,不会因为这种小事而生出嫌隙的……而且当年我爹娘已经有要隐居的心思,只是念在我身负婚约,才迟迟未有动作。后来,我也遇到了我如今的夫君,他与我亦是同乡……”
见于氏的眼角又泛起泪花,江临心中略略泛起一丝不忍。
他叹息了一声,虽觉得此行应会无功而返,还是道:“我稍后叫上几位义士一起,我们再去那暗门处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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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江临的所料,暗门还是打不开。
翌日一早,未能寻到宝物的消息在人群之中传播开来。
用斋期间,江临暗暗审视着所有人得到消息后的神情,从中判断着对方的态度。
一个皱眉,一个呵欠他都不曾放过,只想要赶紧揪出隐匿在其中的敌人,停止无休止的向内猜忌。
忽地,江临的肩膀被人重重一拍,他回头看去,是一脸严肃的白玉堂:“别再看来看去的了,干就完了。”
江临用扇骨顶了顶眉心,道:“展大哥情况如何?”
“虚得不行。”话像嘲讽,白玉堂的语气却极不开心,“好在那老秃驴没在他身上下什么药,不然等老子逮到他,定要生扒了他的皮,连带他的同伙一起……”
“你也觉得他有同伙?”江临有些惊讶,他忽地想起自己怎么还没问过白玉堂这个主角的意见,连忙道:“你觉得是谁?”
“还能有谁?就那个吴夫人呗。”白玉堂冲正垂着眼帘茶饭不思的于氏翻了个白眼,“两把刀架在那如一的脖子上都制不住他,自己废物,教夫君被人抢了去,还好意思在这里摆可怜。要不是她,昨天什么事儿也不会有……”
这话有些过于难听了些,江临皱眉道:“可若没有她,我们中的其他人更不会武,如何能制住如一?”
白玉堂有些泄气地说:“怪我,怪我不会分·身,行了吧?”
“我哪有怪你的意思……”江临说着,忽然有只青鸟落在了窗外的树梢之上,江临与白玉堂对视一眼,不动声色地收了餐碗,悄悄向外而去。
不多时,外面轰然传出一声巨响,在吃饭的众人纷纷放下筷子,有僧人喊道:“是临水阁的方向!”
文卿、于氏、谢龄和几个胆子大的僧人连忙赶到了临水阁前,却见白玉堂和展昭已经破开了房屋大门,正站在门前。
而除了他二人,院中还有四个陌生或熟悉的面孔。
背着把铁锹的穿山鼠徐庆不耐烦道:“你们这青龙山可是真的难挖啊,小白他没眼力见儿,你们有人给哥几个捎了茶水过来吗?”
蒋平搡了他一把,道:“说什么胡话,想喝水自己到那边的河里自己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