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祝幽来到天山不过两千年,还是头一回,瞧见他笑,委实被吓得不轻,慌着声问:“主上……怎么了?”
风无谢视线一刻都舍不得从花苋蓁身上移开,瞬时问祝幽:“那是谁啊?”
“是魔尊祁摇的小女儿,花苋蓁。”祝幽如实说着。
“花苋蓁—— ”
风无谢心底深深印下了这个名字。
而后几日,他总心不在焉,喝口茶都能无意识地失神,动辄便能想到花苋蓁。
那日他心中无趣,去了后山,在他母亲曾种花的小庭院中浇花,脑子恍惚着在那庭院里幻化出了一大片罂粟花。
“主上这两日,似乎有心事?”虞叔瞧出了他的不对劲,忍不住问了一句。
风无谢怔楞片刻,手指掐下一朵罂粟花,折了花瓣细细摩挲了下。
“主上?”虞叔第一次见他这般,倍感惊诧。
风无谢捏着那朵花在鼻间嗅了嗅,忍不住笑了一声,轻声说:“花苋蓁,很好听的名字。”
虞叔微微一愣。
风无谢偏头看向他,似乎是此刻才察觉到身侧还站着一人,对他道:“给我拿些酒来吧。”
虞叔低低应声,命人自放酒的楼阁里取了两坛浅淡的酒给他。
风无谢那时不喜饮酒。也甚少饮酒。
那一夜,不自觉地喝了好多,整个人的意识都被醉意所占据,神志变得不清晰。
他在后山暖池待了片刻,心里实在惦念花苋蓁,大半夜离开天山,随着记忆跑去了昆仑山。
第二次看到花苋蓁的时候,便是那晚。
花苋蓁恰好那一夜也喝醉了酒,抱着一把纨扇躺在树上仰头看着月亮。
昆仑山鲜少有人轻易迈入,尤其是后山的那处地方,加上还是这深更半夜的。
风无谢第一次瞧见那么多的狐尾百合,看得他晃了眼。他缓步朝着花苋蓁待着的那树下走过去,在脸庞上幻化出了一张面具,遮挡了自己的面貌。
花苋蓁听到脚步声,下意识地便以为是御倾枫,都没有往下看一眼,嘴里含糊不清地问:“二叔,这几日夜里凉,你没和落蘅姐姐吵架吗?”
她声音很轻很小,沾着几分醉意,听得风无谢心里微微发颤。
许久未听见有人回应,花苋蓁意识到不太对劲,歪头往下方看了去。
“你不是我二叔?”她盯着树下的人影看了看,微微颦眉,“你怎的会来昆仑山?”
她轻轻晃了晃扇子,正想要跳下来,却因着身上浓深的酒意使得意识涣散,不小心从树上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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