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灵芪山呢?”
“一切安好。”
柳月萱他们无事便好,省得还要在灵芪山上费心思,委实烦躁。
“等我安静两日,再去带回冰棺。你先查清楚那九尾狐的身份。”
祝幽肃然点头:“是,属下即可去办。”
风无谢伸手变幻出了一把玉扇,往着河面轻轻扇了一下。
平静的水面漾起一层层的波澜,素白的莲藕自水里浮出,原本躲在莲叶下的红色小鲤鱼也倾数冒出了水面,像是受到了巨大刺激一样,不停地翻腾。
风无谢偏头盯着那些鲤鱼,忍不住笑出了声。
养了四百年的鱼苗,到现在还没有半个手掌大。
“真可怜。”——他收起嘴边的笑意,握着玉扇再次往河下施了一道法力。
水面浮现几丝白雾,水里的鲤鱼似乎发出了叫声,一只只的又都往水下沉了去。
不多时,水面的雾气变作了纯白的霜雪,铺满了整个荷塘。
真是无趣。
曾经那万年间的岁月,他一个人是如何一步步走过来的,早已记不清了。
他在水榭中歇坐片刻,直至天色暗沉了几分,才化了荷塘的冰雪,起身回了自己歇息之处。
是夜,噩梦萦绕,在凡界临死前的场景不断浮现在眼前,他看到花苋蓁浑身是血的躺在他身侧,哭到了失声。
次日醒来,风无谢阵阵抽痛,浑身血液仿佛都僵冻在了一块,压得他喘不过气息。
以至于原本烦闷的心境,愈发糟乱了。他心里烦躁,又寻思着无趣,到了昨日那处开始逗鱼。
待了片刻不到,有人走了过来,手中拿着两坛酒。
风无谢抬眼看了下来人,温温喊道:“虞叔。”
眼前的老人家生满了白色连鬓胡须,扎束的头发半黑半白,一副沉稳之态,走近后将手里拿着的酒递给了风无谢。
风无谢伸手接过,略微闻了闻,问他:“这酒是姝冉带过来的?”
虞叔微笑着点头,“是。公主殿下带了好些过来。”
风无谢拿起酒往嘴里灌了一口,抿了抿味,又问:“是师父亲手酿的吧?”
“正是。”虞叔再次点点头,只是转念又说,“这酒烈得很,又损灵力,还是不要饮太多。”
风无谢再次尝了一口,觉着确实很烈,忽的拿起酒坛,往着河中倒了一些。小鲤鱼扑腾出水面,倒像是碰着了什么山珍海味,争着游到了洒了酒的地方。
虞叔盯着他的眼睛看了片刻,等他逗完鱼,才开口说了一句:“主上此番历劫归来,似乎与从前不太一样了。”
风无谢丢下空酒坛,嘴边扬起了一丝浅淡的笑意,眼底似乎透着散漫,“哪里不一样?”
虞叔眯着眼睛笑笑,并未应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