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本事是有本事,能搅动着京都风云的都是有本事的,别的不说,姬妾一大群的北静王也是个有本事的,要不然,不会巴巴的盯着珹儿半年了,一找到机会就要跟珹儿结交喝酒。你说以前咱们刚进京的时候没,人家为什么不来找咱们家结交?”
“这么说,你觉得那个谷四爷也不太合适。”
“合适不合适不是咱们说的,缘分是俩个人的事儿。睡觉。”
佟夫人又失眠了,贾故还是倒头就睡,第二天,佟夫人睡着了,他又走了。
偏偏天气暖和之后,京畿周围大旱,眼看有些地方的庄稼就要绝收,就是权贵之家,有了水渠和水井,照样也拦不住减产,户部上下急的挠头。
直隶总督上表,请减免今年的税赋,随后,各省官员请求减免税赋的折子跟雪花一样飞到了皇帝的案头上。
凡是天灾之年,总是离不开人祸,哪怕没有人祸,也要推出几个替罪羊平息民怒。
皇帝当即就罢了内阁首辅的官位,从内阁开始,自上而核查官员,重则贪污,轻者无作为,一下子罢免了一百多位官员。衙门里面顿时空出一大堆的缺,引得一些厚缺的人各处钻营。
这里面就有年前来忠武侯府拜会的赵琦,让他四处钻营,弄到一个户部五品官位。
这些和贾故贾珹的关系不大,两个人都是主官,贾珹一般只要自己不出错,就不会有事,贾故那边不好说,六部尚书,轮番的去求雨,礼部尚书去的那一天,天上聚齐了乌云,眼看要下雨了,但是过了一时半刻,乌云散去,天空晴朗,惹得皇帝大怒,认为是尚书懈怠,上天不愿意降雨。偏偏第二天,吏部尚书去了,一番唱念做打,又是哭求又是不停的叩拜,天上还真是聚了乌云,哗啦的下起大雨。
皇帝在下雨的第二天就罢免了礼部尚书,说他“老而无用”。
折腾了两个月,到了六月初,大雨缓解了旱情,但是该减产的地方仍然是减产,该绝收的忍让是绝收,皇帝终于批复了折子,同意酌情减免各地的税赋。
户部尚书的脸拉的跟驴脸一样,户部上下各司各部不敢大声说话。
尽管户部衙门里气氛僵硬,但是对于新任的湖州司郎官赵琦来说,他最近的日子过得美美的。先是补到了实缺,接着是自己的一个表亲,姓胡的一个盐商到了京都,那个姓胡的盐商是他生母堂姐妹所出的儿子。和他论起来,是姨表兄弟,当然,人家是嫡出,自己是庶出记成嫡出。但是如今论起来,士农工商,自己已经成了官老爷,表弟还是一个盐商,自然是该他捧着自己。
果真,没几天,他表弟胡梦浩设宴请他,席间自然还要其他人,但是因为他是表哥,坐了上位。玉盘珍馐,银壶美酒,还有几个京都有名的记女,坐在一边吹拉弹唱,闹哄哄到了半夜,两个美人作陪,赵琦觉得,大丈夫当如是也。
到了第二日,表兄弟两个相对而坐,说起赵琦这一年在京中的见闻,赵琦免不了要抱怨一番,先是说了去荣国府,那荣国府狗眼看人低,一听说是前头大姑太太家的人,直说大姑太太没孩子,别阿猫阿狗的都来攀亲戚。然后去了忠武侯府,“都说那府里的人不摆架子,去了才说了两句话,忠武侯就将我赶将出来,怨我没给前头太太尽孝,我那时候正是寒窗苦读的时候,全家都指望着我一举成名天下知,……”絮絮叨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