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先锋笑了:“嗯嗯!谢谢同志!那就麻烦了?”
李厂长暂时了却了一桩心事,这开口说道:“那秋同志你也先忙着,我带我这侄儿回去收拾收拾东西,以后要是这事儿成了,也好快点搬过来?”
秋爱华点点头:“欸欸,对,厂长你和这位同志去忙着吧!不过……那事儿真的那么恐怖吗?”
李厂长点点头:“是啊,我听这京市的朋友说过,好些能干的老师都被弄去搬石头挖地,劳改去了呢!有的人还被当场挨批,甚至挨打了!唉,这世道……”
秋爱华的心又开始紧紧提起来了,自己家可是有两个老师呢……要是李厂长说的是真的……那自家不是更加危险?
这么一想,秋爱华整个人都开始惴惴不安起来,一上午做事儿都心不在焉的,秋老太问她的时候,秋爱华也不敢讲,免得秋老太也跟着担心。
胡思乱想,担惊受怕了一个上午,总算是捱到了下班。秋爱华一反常态地第一个出了纺织合作社的大门,径直往隔壁的公社大院走去。
林建国也正好下了班,一手牵着小林悦,一手拿着个本子,跨出了公社大院的门。
两方人正好遇上了,林建国一喜,笑着说:“诶嘿,这就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吧,咋这么巧,刚好就撞上了?”
秋爱华嗔了他一眼,牵起小林悦的手,一行人往大队里走去。
林建国察觉到秋爱华的兴致不高,疑惑地问道:“咋了这是?在纺织合作社受气啦?谁胆子那么大,敢招惹咱们秋爱华同志?”
然而就算是林建国这么耍宝了,秋爱华也没露出个笑意,心里头还在想着里厂长的话,不断计较着该怎么告诉林建国。
林建国心里疑惑起来了:“咋了这是?真被那个不长眼的人欺负啦?你告诉我,我去替你会会他!”
见秋爱华还是不说话 只是默默地揉着自己的衣角,林建国急了,扳过秋爱华的肩膀,道:“你今天这是咋了?难不成真受欺负啦?要是有啥不开心的事儿,尽管给我说啊!这么闷在心里是个什么意思?”
秋爱华这才呼出一口浊气,张了口:“今天,今天李厂长来找我了,给我说……”
林建国听了,心里头也是莫名一慌,但还是强制自己镇定下来,安慰秋爱华道:“放心吧,咱们这个山旮旯里面,等那股子邪气传过来还要好久呢!你也别太担心了,大不了咱们多劝劝,让爸和大哥早些辞职,避一避祸……”
秋爱华叹了一口气:“哎……只怕这祸躲不过……毕竟爸和大哥做了这么多年的学堂老师了,这周围的几个大队,哪个人不知道他俩?怕只怕瞒不下来吧!而且……我爸那性子,恐怕也不会轻易同意辞职的。”
“这事儿是有些难办……不过咱们尽力,应该也能有些作用吧,总比啥都不干要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