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建国也悄悄起床了,不敢惊动小林悦,只能轻手轻脚地穿好衣服,做贼似的踮起脚悄无声息地出门。
秋爱华在朦胧的晨光中瞧见了林建国,也板下来一小块儿糖块喂给他:“快尝尝,这东西我以前好像没见过呢,吃起来味道可奇妙了,说不上来的好吃。”
林建国咂摸了一下嘴里的东西,味道确实很奇妙,但却不怎么合他的胃口,虽说那醇厚的苦涩味儿减弱了甜味,但还是觉得有些甜兮兮,说不出来的味道。
“嗯?这东西我以前好像也没吃过,不过吃起来甜味儿那么重,里面糖分应该不少,看来也是个好东西,既然你也喜欢,那就留下来一半自己吃,另一半给远志解馋?”
秋爱华却摇摇头:“我都这么大了,哪还馋这一口糖吃!都拿去给远志吧,他现在读书辛苦着呢,给他补补身子!”
林建国哪看不出来秋爱华嘴硬后面的馋样?他和她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怎么会不知道她的口味?不就好那一口甜的东西嘛?
“你有多大了?你不过也才二十几嘛,怎么就吃不得小零嘴儿了?算了,就一人一半,别纠结了,你每天去纺织合作社上班,不也很累吗?咋就不能吃块糖了?”
秋爱华听了林建国的话,心中一甜,依言把东西分成两份,自己留下来一份,剩下一份给远志当每天放学后的零食。
林建国则利索地用冷水抹了一把脸,把锅洗干净烧上了一大锅热水。等水烧开了,先舀一瓢给秋爱华洗脸,再舀一部分到小锅里温着,待会儿给远志洗脸。
剩下的水就能用来熬稀饭了,秋爱华已经把红薯削好,切成了小块儿,和淘洗好的大米一起下下去,把红薯熬地软烂了,里面浓浓的蜜糖也渗进稀饭里。
洗了把热乎乎的热水脸,秋爱华又趁着这个时间拿了十来个咸鸡蛋出来,把上边儿的黄泥洗干净,放进了热水里煮着。
当然,每人只半个咸鸡蛋做下饭菜可不够,秋爱华又把背篓里的白菜苔拿出来淘干净。
大队里为了过冬,专门种了几块地的白菜,现在开了春,白菜还没有吃完,一棵棵的都抽了苔,再不吃就得开出黄花了。
新鲜的菜苔最水灵,肥肥嫩嫩的,菜苔杆子一把都能掐出水来,炒好了也甜丝丝的,是道下饭的好菜。
素菜得用荤油炒才好吃,秋爱华舀了一小勺过年的时候熬的猪油出来,待会儿用来炒白菜苔。
除了白菜苔,秋爱华还准备了昨天的凉拌折耳根,浸了一夜的折耳根味道更加浓郁,极为下饭。
等到听见了门外工程队的声音,秋爱华才赶紧把稀饭端出去,用一勺猪油润锅,大火炒出两大盘清炒白菜苔。
咸鸡蛋刚刚就已经捞出来透凉了,秋爱华赶紧把咸鸡蛋一颗颗切开,摆了两盘端上桌去。